劳午哑然,不是很能接受句玄给出的反馈。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两个都忘却过往,人没忘偏把事忘了。
枉费他苦口婆心,绘声绘色讲这么久。
劳午并不甘心,随即跟上拽住句玄:“喂,你就没有一点感触?”
句玄实在好笑:“我应该有什么感触,都说了记不得,还是你希望我和阿弋的关系就是你添油加醋的那样,是的话你现在有命活?”
她在指从前他在流波山伤害阿弋的事。
“咳,话不能这么说嘛。”劳午干笑两声:“你说你这人,渣归渣,还挺护短的。”
句玄:“夸得真脏。”
劳午:“不客气,你当真不好奇你们过去到底什么样吗,她说她爱你。”
女人摇摇头。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好奇,就是这个形容太陌生了,一种强烈的情感冲突,很黏腻,蛮横又霸道,也让人不安,小说里写过,耽误她拔刀的速度。
还有,倾慕和爱是一回事吗,这人总乱揣测。
好多时候,句玄总被别人推着走。
总是别人在对她说,别人希望她怎么做,别人觉得她应该是怎么样的。
她这个人没有辩证可言,一旦被说服,觉得有道理,便马不停蹄地配合做。
说不好听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与傀儡无异。
这样太掉价了,几千年的亏也不能白吃吧。
句玄不想再被别人的认知左右,迟来的叛逆心理这一刻达到顶峰。
于是甩开人,大步流星。
然而,劳午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太像个没有心的渣女,拍拍屁股起身,一句记不得,就与人生分。
忘了还不好办,她不记得,总有人记得。
劳午遥遥看了眼山尖的落雪,忽而展颜,朝句玄喊道:“阿玄,你当年闭关是去过昆仑吧,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位你的老熟人呢。不如去见见,说不定,有神羽的线索。”
句玄脚步顿住,回身时眸底已淬上冰霜,压抑着煞气:“我不记得跟你说过我在找神羽。”
她此时才惊觉,苍生羽回来得太轻巧,他们原本只是来找麦延宇的。
这一切,仿佛真的有人在穿针引线,引她来,步步为营。
劳午,会是麦祎口中的“他们”吗?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久才接上话:“你这脑子真被海水泡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把神羽弄丢了好吧,方才你自己还说神羽线索断了,麦延宇蹊跷失踪,这一切一定有关,说不准有线索,这么快就忘了!还有,阿弋能把苍生羽托付给我,想来也猜得到她不会把剩下的神羽留在身边,盯着她的人太多了。你自己笨,不要想得别人也一样。”
句玄:“……”
好像,是这么回事,她多心了。
她的脸上划过一阵尴尬,同时,也忽略了劳午松一口气的表情。
这丫头,该上心的不上心,无关紧要的事又爱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