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纯神血统,重逢不见羽翼渐丰,翅膀还差点没被人折了,气不过。
于是,张口不见温馨,只舍她阴阳怪气一顿嫌弃。
句玄无语,头顶似有千万乌鸦滑过,谁能告诉她这祖宗为什么变成这幅尖酸刻薄样。
还倒打一耙,贼喊捉贼!
她不满嘀咕道:“到底是谁先不要谁。”
乖豊:“我耳不背,听得见。”
句玄:“……”
她没回嘴,灵光一闪,想起父神方才说的话,为什么说她任性惯了,记忆都敢封?
她丢失记忆,是自己所为,为何呢?
正要细琢磨,父神肩头盘曲的虬龙忽而凑近,越过安全距离,吓句玄一跳:“混得也太差了,还不如那只小狐狸。”
是混得差,差到一条小破虫也敢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呗。句玄眯眯眼,并不否认,逐而挑衅虬龙的主人:“连衾追都挖苦上了,不管管?”
“管,当然管。”乖豊颔首,应允的功夫眼皮子一甩,碍人的虬龙消失在句玄眼前。
男人含笑问她:“满意了?”
句玄学舌:“满意,当然满意。”
乖豊:“满意就别多话,别让小狐狸知道我在这儿,没有自由的男神是不快乐的。”
那缠人的丫头,总让他头疼。
啧,真渣,处处多情。
句玄翻了个白眼。
那轻蔑的模样,正好被乖豊逮着,一看便知句玄在腹诽他,也不恼,莞尔道:“少骂两句,咱俩彼此彼此。”
句玄:“啥?”
这祖宗怪说得出这种话的,真让人难以置信。哪门子彼此彼此,她请问呐,她能有什么风流债!
又见乖豊摆出一副全世界我最懂的表情,扫过她的腰继续说:“真轰烈呢,命门都被捅穿了,还要替她找补。我早就说过,这些人族多思、难缠,让你少接触。偏不听,用人间话说,你就是被人卖了还替她数钱……”
句玄:“嗯?”
她愣怔在原地,后半段的语重心长已然听不进去,看得乖豊深觉不争气,怎的偏生自家摊上个一根筋的情种,记吃不记打。
方才在幻境内,他旁观了全程,眼见着阿玄又差点重蹈覆辙,极愚!
说着,乖豊抬起掌中长戟往地下一遁,气浪四溢,霎那间飞尘流转。
句玄猝不及防,被风雪迷了眼,混乱中听见父神叹了长气,声音格外飘渺:“看仔细了,你腰上经年不愈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等风雪平息,铺天盖地的寒凉侵进皮肤,句玄是看仔细了,脸上的自若也消失殆尽。
血,遍地刺眼的残血,眼前惊雷乍响的是她苦苦追求的五千年前昆仑真相。
漫天冰雪里,落了一地的殷红原来是她自己的,她跪坐在地上,耷拉着头,怀里抱着阿弋,也抱住了刺向她腹间的那把刀。
天雷顺着她的脊背轰然劈下,滋出遍地火花,她还抱有一丝不甘心,呆滞着挪动脚步欲凑前,被乖豊拦住去路:“别靠近,这天雷不是幻境,仍能伤你。我知晓你质疑颇多,多情于过往画地为牢,但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倾慕你,到底是爱慕你,还是倾慕强者的权势,你可曾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