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祎去拜访邻居比想象中顺利。
隔壁家中正好有人,她问好时用了中文,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T恤的亚裔男子走出来:“您好,找谁?”
男子个头很高,也说中文,是华人没错,可她分明记得,中间人说过,这里只住着一位华人女子。
麦祎接收到的信息有偏差,想一路的措词咽回肚里,单单只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是住隔壁的访客,听说邻居也是华国人,来打个招呼。”
“嗯。”那男子应了一声,站在门口,没有出来开门的意思,麦祎远远看去,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在戒备他。
没两秒,身后一个女人跟了出来,戴着口罩,咳声未落。
她也说了声“您好”,声音微哑,但能听出温和的脾性,虽然只露出一双眼,但没有什么攻击性。
男人见她出来,眉头微敛,似要说什么,但被女人按下。
她步近了几分,走到院子里,也没开门的意思,随后才说:“不好意思,生病了,本来……你是有什么事吗?”
她话没说尽,但麦祎已然会意,今天不方便。
看来进不去了。
麦祎笑了笑,掩下失落:“没什么,我……我之前过来度假,一直住在您这间房子,这次过来听中间人说,房子租出去了,也是华国人,觉得巧,来拜访一下。”
“啊!这样啊,确实很巧。”那女人也弯了弯眉眼,继续道:“确实该邀请你过来坐坐,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这种情况,这两天确实不方便,把你传染了也不好。过两天,如果你还没离开,可以过来看看。”
麦祎:“谢谢,那今天先不打扰了。”
两人相互告别,远处的男子也朝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侧着身把女人扶进去,那道门随即关上,清远疏离的拒绝。
麦祎,无功而返。
今天大概是她的背运日,四下无人,强撑的笑意垮下去,她又在门外站了会儿,什么都不做,失神地望着这间院子,许久才离去。
而窗户口,男子透过窗帘缝,十分谨慎地盯着她,直到人走了才回到客厅。
沙发上,女人还在咳,他给人倒了杯水,硬邦邦塞到女人手中,不吭声。
女人:“她走了?”
男子未作答。
女人好笑,摘了口罩,举起杯子小口喝着水:“你要不要这样小心,不至于,人家就是一个小姑娘。”
她觉得没什么,但男子不这么认为:“你别觉得我小题大做,我见过她,我们一班飞机过来的,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没准就是冲你来的。”
女人无视了他的多思:“有那么夸张吗,这里本来就是华人聚集地……”
“啊对对对,这里华人聚集地,人家来打招呼很正常,刚好和我同一个航班正常,跟我前后脚抵达同一个地方也正常,婉拒了不让进门还站外面不怀好意盯半天还正常,你觉得成立吗?”他打断人,不满反问道。
那人还说什么以前刚好住这里,想来看看,都是鬼扯,真让进来了还了得。
也就万幸他正巧过来,看见了。
想到这里男人就来气:“你说你,不回去就算了,病成这样子也不说,还自己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别说你是来度假的,你想干什么,嗯?你说啊!我不来,你是不是已经冲到人家赌场里头去了,你……”
女人:“行了!没有的事,你别乱想。不说了,我很累,你也去睡会儿。”
重逢的喜悦,温馨不了几分钟,终究熄灭。
女人冷着脸,身心都不爽快,她暂时没有心力应付这些,丢下人自己缓缓朝楼梯走去。
快上楼时才听到身后的人说:“你别这样,我是来给你过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