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小东西睡觉极不安稳,一米八的大床句玄少说让出去一米五,仍见她闹腾,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
三十来度的气温,定着二十六度的空调,还要抵到她怀里才消停,不嫌热吗?
可吐槽归吐槽,句玄都由着。
小说里总说男主角口嫌体正直,没想有一天她也会。
句玄回来有段日子了,大概是在归墟睡得够久,精神头睡足了,一直以来并没有很能适应人类的作息,之前的大部分夜晚,她都在网上冲浪打发时间。
今天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身边凭白多个小家伙,多少扰乱了计划。
句玄在把人吵醒再哄一遍和放下手机停止娱乐间选择了后者,不是多体谅人,就想省点事。
可这么一来,夜就难熬了,女人不大开心地点点怀中人的鼻尖,都没有让她起来和自己玩游戏,还要陪睡,亏大了。
要不是南洋凶险,怕句芒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她也不想守夜,难得有封闭灵力和她同步作息的冲动。
翌日,麦祎醒时,句玄已不再房内。
夜里风平浪静,对方没有进一步的挑衅。晨时,窗外儿童的吵闹声比蝉鸣更早一步唤醒小巷,句玄好奇,爬起来凑到窗边往下看。
是麦祎心心念念的邻居家传出来的动静。
隔壁院里,金黄色的暖阳正熹晒,一两个小孩扒在栅栏上,嘴里此起彼伏喊着类似的音节。
“费……”
“费……”
“费”什么,句玄没听清。
不一会儿,一个戴口罩的女人从房里走出,慢慢进入句玄视线。
啊~应该就是在叫这个人。
那女人停在了昨天与麦祎打招呼的位置,依旧没开门。她讲话的声音没有孩子们大,仍带咳,断断续续的,还伴随童声的叫嚷,句玄更是什么都听不清。
再一会儿,那几个小屁孩搁下怀里抱着的白色瓶子,垂头丧气地走了。
大概还是因为生病,不想传染到孩子,女人也没让兴奋的孩子进门,给予他们和昨天的麦祎一般无二的待遇,等人走远,才出去将地上的瓶子抱起回家。
很有分寸,但是,十分误事。
楼下的动静落了。
句玄咂吧着麦祎昨天形容人用的词语,高冷。
她有似乎有点想岔了,所谓高冷,也是小说偏爱的形容词,印象中该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搁到这人身上,好似没那般适用。
她对这人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因着眼前意外一幕减轻不少,再回头,看到床上熟睡未醒的恬静面孔,还老自豪地腹诽她看人眼力不行。
房里隔光的窗帘再度被她拉紧,天已经亮了,句玄没打算再回床上陪睡,自己轻轻带上门下楼。
楼下房间,劳午经过一夜的休养,已然转醒。
不过,他感觉自己不如睡着,刚睁眼就看到句玄与句芒大眼瞪小眼吵架,糟心!
句芒:“……不行!人各有命,你这么做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