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精灵妖兽甚至人,都想成神。他们孜孜不倦,一生都在追求长生与能力的路途上奔波。
勇敢的人,先吃尽苦头,吃尽苦头不得果,粉身碎骨仍死不回头。
他们拥有超越平庸智慧生命体的觉悟、内核以及意志,本足以过得比大多数同类出彩。但也因为太聪明,老觊觎超出自身野心的能力,终入坎途,一辈子没关心自由绽放的云、牺牲掉四季交替的风景、蹉跎了安乐平常的生命。
只因为,这份能力,强得可怕,诱人眼红,前仆后继。
这可不止阶级跨越这么简单,那是不再考虑较量,绝对能力的征服性,不容对抗。比如此刻的句玄,她乐意的时候,仅凭简单的肢体接触,就能轻松获取当下Faith的所想所思:她看见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都和麦祎差不多年纪,两个人对Faith都很重要,而她现在如此着急,就是因为他们不见了,且消失的原因都指向阿瓦那。
那男的句玄认识,就是瓦什么斯;另一个女人,应该说是女孩,句玄没见过。
Faith似乎是为她来的南洋,而瓦斯也是为这个女孩偷偷跑去阿瓦那。
啧,句玄想起了大清早的汽笛声,当时还以为瓦斯赌瘾重,大清早背着姐姐溜出去赌博,如果只是去救人,那就没劲儿了。
干啥这么正直,倾家荡产血淋淋的教训才好玩,真是……
害她少看一场血脉压制的好戏来着。
一瞬间产生的画面并不能构全完整的事实脉络,但这足够句玄即兴发挥,她几乎是在抓着人的刹那张口就来:“你不能去阿瓦那。该有人跟你说过,要你结善缘积福报,现在去阿瓦那,你手上势必沾血,命数就全毁了。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这都是罪孽,而瓦斯和那女孩要承接你的因果,自然也不可能回得来。”
后半句,句玄说得半真半假,不止Faith,劳午和句芒都震惊了。
这是暨昨日之后第二次见她这么能说会道,他们好生好奇滥用神力的句玄到底看见了什么,装得这么玄乎其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改行算命了。
一旁的麦祎也在发懵,在场的,或许只有Faith认认真真把句玄的话当回事,这几年,她费劲心思,诸法皆信,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神棍,但是,没有哪个神棍这么直接捏住她要害。
她如蒙雷击,喘不过气,匆匆的步履刹而停顿,看着句玄久久说不出话来。
缓而,一行清泪从Faith眼眶汹涌而出,无声又悲恸,悲恸中又生出雀跃,一时间,自己也分不清悲喜。
麦祎看愣了,总觉得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这么清冷的脸上。
她这时才开始细细反刍句玄方才说的话,“那女孩”是谁?
Faith能被轻易劝住,也是因为她吧!
她正要问,句玄已经继续往下说:“你该知道,三十六岁是本命年,不是大吉就是大凶,她也是在本命年出事的……”
这回话说得更神棍了,不止劳午,麦祎都扯了扯唇角,颇不相信自己有天能从句玄嘴里听到这种东西,但句玄真不是编的。刚刚Faith太激动,像攥住救命稻草般反手抓住了她,捏得好生用力,句玄也得以借着这份期待探知到她潜意识里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女孩的下落,Faith的心病。
关于本命年这回事,自然又是被她说中了。
Faith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她很急,但知道现在要冷静,好容易才强迫自己镇定一些,可这个节骨眼上,再有阅历人都难免不淡定,病急乱投医,于是张口就是:“大师,我求求你……”
“别!我不是大师。还有,你先放开我,疼~”句玄满头黑线,赶紧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