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劳午回来了,他和句玄一样,没有敲门的礼貌,进来一眼看到句玄还牢牢牵着人,不禁轻啧了一声。
这两人越发黏腻了。
麦祎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未察觉异样,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翘起二郎腿问句玄:“查完了,我是直说还是怎么办?”
路上,句玄交代他回来顺道去一趟十二楼,探探虚实,他照做了。但到底不是用人类惯用的方式,他顾忌Wallace在场,不敢说得太直白。
句玄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让人捡紧要的说。
劳午看向Wallace,他有细节需要确认:“你跟踪的那个人,是不是个精瘦的光头,个子不高,右手大臂上有个三角刺青。”他拍了照片,翻出来让Wallace查看。
Wallace乍然坐起来,惊呼到:“就是他,你去过他们房间了,怎么做到的?”
劳午很满意他的反应,他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但知道多少得收敛点,不然句芒回来要念叨死他,于是得意地卖着关子:“你别管,是就行了。”
Wallace一下子褪去方才一蹶不振的模样,激动地爬跪到劳午身边,着急道:“哥,那你有看见房里其他人吗,那些被他们绑架掳劫来的人在不在12楼。你这么厉害,都能全身而退,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杀下去救人!”
劳午嫌弃道:“你是不是笨蛋?这里就算再破旧,好歹也是个挂着星号的正规酒店,监控摄像头、安保人员,这些基本的安全措施还是有的。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那些随便找个角落就能打发人的黑旅馆还是破工厂?人家酒店有自己的规矩和声誉要维护,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让这么多人一起关在酒店客房里搞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里隔音又差,一旦真有人被非法拘禁,或者被强迫从事什么违法活动,稍微有点动静,隔壁或者楼上楼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请问呢,这些够不够他们进局子喝一壶,谁会这么蠢。”
劳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对方一点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那是对现实的深刻洞察,也是对人性阴暗面的无情揭露。
Wallace:“啊!这样啊……”希望与失望总是一念之间,听劳午这么说,确实挺有道理,只是想到自己又要无功而返,Wallace颓了下去。
他太不甘心,抬手扣了扣额头,可惜不已。
“你也别急。”劳午劝了一声。
他将Wallace的反应全看在眼里,这小子初出茅庐,性格太莽,都不必句玄多说刚才发生的事,劳午也知道这人少年义气,徒有余勇。
不然,怎么会不管不顾一个人冲上阿瓦那。
Wallace跟早些年的他太像了,像得劳午恨铁不成钢,难得正经开口教育:“下次办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永远不要轻易低估你的对手,也不要盲目乐观失败的后果。这些亡命之徒谨慎精明惯了,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你一个赤手空拳的毛头小子能干成啥?”
Wallace咬了咬唇:“我就想,实在不行,闹出点动静。”
劳午:“然后呢?这世道一定会如你所愿,给你想要的正义。你可真天真,搞不好警察都是和他一伙的。”
Wallace:“我……”
劳午:“我什么我!还犟。还有,你冲动之前是不是先想想自己的家人,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把人从华国绑架出来的,都忘了?人家要查你,顺藤摸瓜报复你家人,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劳午想起了流波山那场屠杀,他在说Wallace,仿佛也是痛心疾首多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