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好端端一条生命呐,却为了他,就这样永远留在阿瓦那了吗?
一米八大高个儿男孩眼中霎时积起水花,站在那里揪着T恤,手足无措。
透过厨房门框的缝隙,他看见不远处从劳午房里出来的Faith也停在原地,直勾勾盯着句玄的背影,不敢迈出下一步。
他知道,姐姐一定是去跟重哥求证了,出来后表情说不上好。他想,Faith或许已经跟重哥确认了劳午的情况,偏是他,彻头彻尾的迟钝,不赖姐姐说他忘恩负义。
Wallace几近崩溃,揣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念头咬牙切齿道:“我不走,我要去找他。活要见人,死……啊!”
话都没说完,这人就被句玄逮头胖揍了一顿。
句玄:“活要!活要!活你个大头鬼!叫你回去就给我马不停蹄地走,让你脑补了吗,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咒他,是不是也等人死了再说。”
她今天心情十分不美丽,没耐心劝人,前两天就想收拾Wallace的念头这下被当事人火上浇油沸腾到了极致,终于忍不住出手。
而Wallace由着人揍,也不恼,他觉出句玄话里的意思了,反正不是他想的那回事儿,于是一边挨打,一边又哭着笑出来:“你早说嘛,吓死我了。”
句玄翻了个白眼,他也没给机会说吧,自己一个劲儿叭叭,咒人死可还行?
劳午的情况,到底不合适让凡人知晓太多,句玄有意打马虎眼,含糊着说句芒在办他们的事,又催促姐弟俩抓紧走。
锅里的粥还在沸腾,扑通上涌又在水面炸开的气泡多像华国人常看常新的烟花盛宴,句玄想,回去吧,有人团圆至少是件喜事。至于劳午,她亏欠多少,是她自己的债,不能再把更多不相干的人卷进来了。
摆脱Wallace后,转身又见Faith,句玄走到她身侧,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尽可能状若平常道:“早餐靠你了,他敢做,我不敢吃。”
说着,不再等Faith作出回应,快步逃进句芒房间。
吁~
进屋后,句玄长叹了口气,一个神,混到偷偷摸摸的也是没谁了。
不想,这般鬼鬼祟祟的也不止她一个。
乍然听到房门又传出动静,浴室里的句芒一个激灵“嘭”地摔上浴室门,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高喊了声:“谁啊,等会儿哈,我……我洗澡呢,别进来!”
好容易应付了Faith,他刚把劳午的本体从无事牌里放出来,此刻续了满浴缸的水,正准备施展灵力替劳午疗伤。门外这声动静可把他吓得不轻,还以为Faith又折回来了。
直到句玄出声自证身份,句芒才小心开了门,探出脑袋看着句玄:“你醒了?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句玄摇了摇头,透过他往浴缸里看:“劳午怎么样?”
句芒:“伤得重呢,你们是遇到谁了,怎么伤成这样?”
麦祎急匆匆联系他的时候,句芒就有预感南洋出大事了,他刚把厉鬼送到玄冥手上,都来不急等待审问结果,立马动身往回赶,未曾想,回来就面对一个昏迷一个重伤这么吓人的情况。
这世上,能把劳午伤成这样的人可不多见,他想了一路,排除了几千年来自己遇到大大小小的所有叫得上名号的人物,总对不齐对方的来头,直到句玄说出那个令他难以置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