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大佬不愧是商界大佬,临时失忆的本事委实强悍,立刻开始了新一轮推杯换盏和商业互吹,哪怕无萦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也没有偏移半点目光,顶多身体微僵。
无萦被小狼崽黏着回到原本待着的角落,越文秀和纪如雪也在。
“你给他们下蛊了?”越文秀调侃道,她和纪如雪虽然离她们很近,却没有“中蛊”,原因无它,每当“海水”往上蔓延的时候,纪如雪就会踩她的脚,疼痛感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拉回现实。
不得不说,她这位未来秘书实在很不擅长运动,包括跳舞。
殊不知,她挨的踩有一大半是某人故意为之。
纪如雪不愿意越文秀用痴迷的目光看别人,即使这个别人是在她深陷泥潭时拉她一把,她很喜欢且尊敬的学姐。所以她下意识踩了越文秀的脚,并庆幸自己不擅长运动,同时也难免对越文秀和学姐感到抱歉愧疚。
无萦一眼看穿了纪如雪的心思,不禁摇头失笑,一边回应越文秀的调侃“没准真的下蛊了呢”,一边伸手想揉揉小学妹的头发,赶跑她的愧疚,然而……
她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手飞快握住,越文秀也抬手状似要挡。
无萦:?
纪如雪:?
周在欢十分自然地把姐姐的手抓了回来,握在手心里,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后面圈抱着姐姐的腰,将下巴搁在姐姐的肩膀上,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无萦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越文秀则僵硬地收回手,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两声,对一脸茫然的纪如雪说:“我以为你头发上沾了东西……”
“结果是看错了。”并不擅长撒谎的越文秀没有直视纪如雪,又为了掩饰撒谎匆忙转移话题,“你要去洗手间吗?”
“嗯?嗯。”纪如雪稍稍有点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越文秀脸红,绯红的色彩让女王多了几分柔软与不经意的妩媚……她不禁心跳加速,好努力才移开视线,避免被看出那些不合适的心思。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机械式地往洗手间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无萦感慨:“好青春哦。”
“姐姐,你为什么看别人,不看我?”小狼崽不满又可怜巴巴地哼哼唧唧。
萌得无萦双眼直冒爱心,心软得一塌糊涂,赶忙收回视线,专心贴贴自家小狼崽,捧着小狼崽的脸哄道:“姐姐怎么会看别人呢,姐姐只看欢欢一个好不好?”
“哼。”周在欢摇摇狼尾巴,勉强放过大骗子坏姐姐。
另一边,本来有点坏心思的周母在看到不孝女喜欢的那个女人如此邪门之后放弃了搞事情,且劝周书朗:“儿子,要整周在欢的方法多得是,把她的卡停了你看她还能这么潇洒不,那女人没准也会离她而去。”
周书朗摇摇头:“妈,你没有查过她的银行流水吧,周家的银行卡从三年前就只有存入记录,她名下那栋公寓花的可不是周家的钱,您以为金钱还能拿捏住她吗?”
周母沉默,半晌后她叹了口气,假惺惺地说:“她毕竟是你的妹妹,以后等她嫁了人,你得多照顾照顾她。”
周书朗同样虚伪地回答:“放心吧妈,做哥哥的怎会害妹妹。”
“也对。”周母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接过周书朗递来的酒,她晃了晃酒杯,看酒里没什么异样才往那个空荡到只有两个人的角落走。
周在欢眼尖地瞅见她和她手中的酒,不禁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纵使她从未把这个女人当作母亲,此时此刻也依旧被她的无情狠毒给恶心到了,给未成年女儿端来下了药的酒,蛇蝎心肠都不足以形容她。
觉察到小狼崽情绪波动,无萦捏捏小狼崽的脸,转身面对来者不善的周母。
周母对上无萦含笑的双眼,下意识顿了下脚,一股莫名的阴寒感直袭后背。
明明她的眼神既不冰冷又不凶狠,反而温温柔柔的看似很好拿捏,却莫名让人觉着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悄无声息悬在脖颈后,不挨着皮肉,留毫厘空隙,静默地威胁。
周母一时生了胆怯,但想到儿子,她又有了堪比当初在周家偷情的勇气,坚定地迈步向前,挂上贵妇假笑,说:“你就是昭同学吧,谢谢你平时照顾我们家在欢。”
“哪里哪里,是我要感谢您生下了我的欢欢,还给了她一个充满苦难的童年,不然我都不知要找什么理由好生爱她心疼她呢,谢谢您哦。”无萦似笑非笑,明着不褒暗里讥讽。
小狼崽十分配合姐姐,摆上悲伤忧郁的表情挂着姐姐身上,不像难过,倒像撒娇。
周母眼角抽动,忍着没有发作:“昭同学真是幽默,不知可否让我们母女单独待会儿?”
无萦笑,没有拒绝,但不愿在嘴上吃亏,遂道:“欢欢,听姐姐的话,陪阿姨聊会儿天,姐姐去一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对了,未成年不要喝酒哦。”无萦点了点小狼崽的鼻尖嘱咐道,而后随手用巧劲将周母手中的酒杯夺去,拿着酒杯前往洗手间。
周母挑了下眉,对于酒杯被拿走的事并不在意,她转回头板着脸面对周在欢:“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啊,周在欢,小小年纪不学好搞同性恋。你别以为你手里有股份就能万事大吉,我和你爸就拿你没辙。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只要我们还是你爸妈,你就别想翻出我们的手掌心!”
“嗤。”周在欢嗤笑,低声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付你们的杀手锏是那5%股份吧?”
未等周母反应过来,她继续幽幽道:“你说周书朗该叫谁爸爸,是姓周的,还是姓吴的?”
周母瞳孔骤缩,呼吸一滞,下一秒她扯动嘴角,装出一副从容模样,“你也会开玩笑了啊,你哥哥怎么可能叫别人爸爸……”
周在欢语气随意:“你想怎么嘴硬随你,反正这颗炸弹就摆在这儿,你要么拆了要么等它爆炸,咱们同归于尽,让周奕泽坐收渔翁之利。”
“你!你……不孝女……”周母气得直发抖,却始终压着声音不敢有大动作,同时疑神疑鬼地往四周看,没瞧见隔墙耳才稍稍松了口气。
“考虑好了没,你是选择拆,还是不拆?”周在欢已经有点不耐烦,刚和姐姐分开两分钟她就想姐姐了,想赶紧打发了周书朗他妈,去找姐姐。
周母面色阴沉,眼神锐利中透着点疯狂,她威胁:“你敢说出去,那个昭无萦的安危我可不敢保证。”
“你觉着这件事被周奕泽和你丈夫知道后,你和周书朗还有能力对我的姐姐不利?”周在欢轻蔑冷笑,“且不说我的姐姐超出你想象的强大,就说你当我和越文秀是摆设吗?你当闻人家和姓周的是仁慈圣父,不知道斩草除根、放虎归山的道理?”
“你最好认清现实,别逼我和你们鱼死网破。”周在欢盯着周母的双眼,把话说得又缓又重,透着满满的危险意味。
周母紧攥的拳头颤抖不已,在周在欢话音落下后第三秒倏然放松,终究是不敢相逼。
“你有什么条件?”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