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谈话之间,阿雪和小缘跑着回来了。
“筠姐姐,逢哥哥,阿音躺在家里发烧了。”阿雪说。
聂鹤筠大吃一惊:“多谢你们,想吃糖的话去那边找蕊莓姐姐要,去玩吧!”她指了一下倚在门口听书的蕊莓。
两个孩子立刻往那里跑去。
“我们去看看。”聂鹤筠就要往西边走。
“等一下,我有预备发热的药。”逢惊越出远门总会随身带着药,怕自己身子不好生病。
两个人立即回屋拿了药,又吩咐卫喜去找张村长和李婶。
因前门人多不太方便,天也快黑了,他们就从后门提灯笼出去跑向阿音家。
张村长和李婶当时就在那听书,听卫喜说阿音发烧了,一个去镇上找大夫,一个去村北王地主家找吴大嫂。
“阿音?阿音?”聂鹤筠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看见阿音家灯火微弱,没有声音应答,心想吴大嫂可能还没回来。
她心急如焚,一进门就看见阿音虚弱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聂鹤筠唤了她几声没应答,一模额头烫得很,就要去烧水。
逢惊越把灯点上要给她打下手。
“你不会烧水,先去她身边照看着,一会儿过来煎药。”聂鹤筠说完就到厨房添柴点火。
她刚点起火,烟囱冒烟,就忽然听到一声:“来人呐!抓贼啊!抓贼!”
有贼?聂鹤筠心中大惊,但抽不出手出去瞧,只是听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原来有邻居干农活回来得晚就没去听书,一听见有人喊抓贼,急忙拿着锄头跑出家门。
“谁家遭贼了?谁家遭贼了?”陈大爷还有老赵喊道。
“我家进贼了!”吴大嫂指着屋里明亮的灯光哭着说,“我不回家阿音是不会点灯的,不是进贼了是什么?”
几个人立刻围上去大喊:“里面的贼出来,你好意思偷寡妇家的东西!”
聂鹤筠心想不对,合着是把他俩当贼了?
她还没走出门就听见李婶气喘吁吁地说:“误会误会!阿音她娘,是阿音病了,聂夫人和逢公子在照看阿音呢。”
李婶还没走到王地主家,就听见有人说阿音她娘回去了,就急忙折返回来了。
还没走近阿音家,就见他们嚷嚷着说抓贼,肯定是误会了。
聂鹤筠提着灯笼从厨房出来,几个人一见是她,便知道真的是误会了。
吴大嫂急忙上前赔礼:“聂夫人,真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您大人有大量……”
吴大嫂还没说完就被聂鹤筠打断:“大嫂,我知道是误会,赶紧先去看孩子。李婶,你会不会煎药?我这有治发热的药。”
“多谢多谢,”吴大嫂急忙进屋去。
她们几人进去的时候,逢惊越正在拍阿音的背,她一直咳个不停,想吐却吐不出来。
吴大嫂扶住阿音:“谢谢逢公子。”
吴婶去厨房煎药的时候,聂鹤筠和逢惊越站在院子里。
“怎么好端端的发热了?”
“秋天天凉,很容易发热的。”
药刚煎好,张村长带着大夫进来了。
大夫把脉完毕,说是换季时的感冒发热,吃药修养一阵就好了。
吴婶把药包递给大夫看后,大夫说:“今晚可以先按这个吃,我再写个方子,明日买了药一起煎上吃几天便好了。”
一阵忙活之后,阿音的烧的确退下来了。
吴大嫂歉疚地对着聂鹤筠和逢惊越说:“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平时我回家晚,怕阿音一个小姑娘在家不安全,就不让她点灯,在屋里先睡一会等我,所以今天误会了聂夫人和逢少爷,真的十分对不住。”
聂鹤筠不在意这件事:“吴大嫂,这服药明早上先煎着给阿音吃,我让人一早去买大夫开的药。”
“怎么能麻烦您?我明天请空去买。”
“吴大嫂,阿音这孩子实在招人喜欢,生了病让人看着难受,不如明天上午把阿音接到我家里可好?照顾着也方便。”
聂鹤筠担心吴大嫂难请空,阿音的病要是耽误了不好,孩子受罪不说,采诗的事也耽误了。
吴大嫂还是要拒绝,李婶在一旁劝她道:“阿音她娘,聂夫人也是一番好意,村里的大家都知道聂老太太家的孩子都是好人,你快谢谢聂夫人和逢少爷吧。”
吴大嫂眼含着泪道谢。
“这么晚就不打扰阿音休息了,回见。”聂鹤筠和逢惊越提着灯笼出去了。
两个人并肩走着,一路上碰见好几个村民打招呼,看来贺岩那边也已经结束了。
“你说我来这里这么多次,每回待的时间也不短,怎么就没早点碰见阿音呢?”聂鹤筠喃喃自语。
“缘分如此。”逢惊越轻轻说道。
“照顾孩子跟逗小孩玩的区别可大多了,我上次照顾人发烧还是小修意不小心着凉。”聂鹤筠长叹一口气,感慨万千。
逢惊越咳了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折腾一晚上,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聂鹤筠脚步加快,想的却是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