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宿言还没来得及失落,刚下车就看到宁珈搀扶着姬箬出来。
“怎么回事?”
姬箬一开始是拒绝的,没想到这次时间比较长加上脚踝的伤,她没办法自己走才让宁珈搀她。
穆宿言并不知道姬家罚跪祠堂的事情,宁珈替她解释。
“刚才箬小姐走路没看仔细磕到了脚,已经处理过了。”
“很严重吗?有没有流血?”穆宿言紧张地搀过姬箬,一只手圈住肩膀将她护在怀里,“我已经回来箬总就交给我吧,宁医生你辛苦你了,时间不早我先送箬总回去休息。”
穆宿言不给宁珈多言的机会,说完就带着姬箬回到车上,宁珈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们离开。
“箬姐姐伤到哪里了?”穆宿言看着姬箬苍白的脸色,心痛得无以复加。明明说好她离开这两天她要平安,却在老宅受了伤,如果她在身边的话,一定可以帮姬箬规避的。
“没事。”姬箬眉头微蹙,祠堂里面的气氛很压抑,久了连带着姬箬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脑海深处好像有声音一直在作祟,只能闭眼掩盖住眼里的痛苦。
“对不起,是我的错。”穆宿言忍不住把姬箬抱在怀里,嗅着她熟悉的气息,这两天因为分离而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她曾经发誓过要保护好姬箬,最近发生的事情却时常让她感到无力挫败,有股不明的力量,正在把她跟姬箬分开。突然的晕倒,至今不知来源的芒果,姬箬身上不愿多言的伤,还有她给的药物……
“药片的结果出来了,是至今为止的成分,能确定的是这个药是跟精神方面有关的,箬姐姐你一直在吃这个吗?”
穆宿言从未听过姬箬有精神疾病到需要用药的程度,已经跟姬箬相处了十余年,直到最近她开始觉得姬箬变得陌生起来。
“谢谢你。”姬箬接过剩下的药,看起来不想给穆宿言过多的透露。
“箬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穆宿言忍不住抱紧她,姬箬不愿说,她也不会过多地追问。只是知道药物是精神药物后,她开始没由来的心悸。
“小箬……”
姬箬闭着眼,脑海里突兀地出现叫唤声,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睁开眼看到穆宿言正等着她的答复,而她发现她已经记不起刚才穆宿言说的内容了。
不过是一个眨眼,穆宿言殷切的脸变成了几日未见的人,看着左眼角的痣,姬箬动了动嘴。祠堂压抑的气氛无疑已经影响到了她,好在因为膝盖的疼痛她还能保留一份理智。这次没有昏迷,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姬箬咬破了嘴角。
“箬姐姐你在做什么!”穆宿言大惊失色,看着姬箬嘴角渗出的血,翻出手帕纸给她擦拭着。
殷红的血迅速浸湿白净的纸巾,姬箬呼吸微重,闭上眼疲惫地靠在穆宿言肩上。
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姬箬也没发觉,梦里的她意识处于极端的混沌之中。
车子时不时颠簸一下,穆宿言把姬箬紧紧抱住,看着她唇上的沾着血迹,干涸的血手帕纸已经擦不掉,接下来的反应完全是出于她的本能。垂下的发正好遮住两人,穆宿言一点点舔着血渍,确认姬箬已经睡着动作也跟着放肆起来,心中堆积的思念随着这个亲吻得到了释放。
向歆晨掐着时间帮姬箬准备好了洗澡水,在门口探着脑袋等待姬箬回来,等来的却是穆宿言抱着昏睡中的姬箬。
“你为什么在这里?”穆宿言一眼就认出了是那天差点撞到自己的那个女生,顾不得向歆晨的回答,她抱着姬箬先回了房间。
“我今天开始在这里上班,箬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穆宿言脚踩高跟鞋抱着姬箬依旧健步如飞,向歆晨小跑着才跟得上。
“她只是太累睡着了,你去打水我帮她擦身子。”
穆宿言说完向歆晨就惊慌失措地跑去打水,直觉告诉她现在发生的事情不寻常。至少姬箬给她的感觉不是那种会累到撑不住在别人怀里睡着的类型。
水已经打好拿了进去,向歆晨看着紧闭的房门,后知后觉这种事情好像是她的份内之事,现在却被秘书的穆宿言给代劳了。
这是穆宿言第一次帮人换衣服,擦拭的力气她都用的很小生怕把姬箬的皮肤擦红,换上衣时她才发现姬箬脖子上挂的玉环。在脑海里回忆着姬箬这几天见到的人,最后能想到可能给姬箬这个东西的人不是老太太就是宁珈。
穆宿言从未发觉自己疑心病这么重,看着玉环她脑子一刻不停思考着。
给她的用意何在,保平安吗?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才给?吊坠只有一半,另一半又在哪里?被谁用着?
越来越多的问题出现,穆宿言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失态发展失控。好像深陷在泥潭之中,每走一步只会让她离黑暗越来越近,离光明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