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宿言不满姬箬心里只有向歆晨的存在却又无可奈何,只要姬箬不再发病伤害自己她怎样都行。
为了姬箬她已经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了。
“又见面了,宁珈。”许清雾身体还没好脸色有些苍白。
自从她发烧醒来后姬箬就在她身边没离开过,昨天穆宿言突然出现,两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姬箬,所以也知道今天宁珈会来。姬箬从早上到傍晚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心,忍不住跟小西来看是什么情况。
“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宁珈不再慌乱,朝她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电脑。
穆宿言从房间出来,跟许清雾说了下刚才的事和自己要去找向歆晨的决定后就出了门。
“过得一般,你会出现在这是不是说明小箬……”
许清雾披着披肩,在宁珈身边坐下看着她电脑。
“我以为你知道的。”宁珈合上电脑与她面对面,问道,“你还记得以前朝霜说过姬苏文不准她三十岁前谈恋爱的事吗?”
“当然记得。”许清雾把垂在面前的头发捋到耳后,“你真的相信那是她们家族的诅咒吗?我比较相信是因为朝霜本就有精神病而因为谈恋爱导致情绪变化过大才让病情加重。”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宁珈小声呢喃着,扭头看着房间的方向,“我有点怕她会走朝霜的后路。”
“不会的!”许清雾突然拔高音量,“虽然歆晨确实做了一些让我失望的事,但我不是姬苏文,我只要小箬开心就行。”
“我尽力,最近我都会无时无刻盯着她的,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安心休息吧。”宁珈起身往房间走。
“怕是好不了了。”许清雾淡然道。
她的呼吸道一到冬天就会咳嗽喘不过气,自从姬朝霜离开后她就一直躲在国外太久没接触到冷空气,这才会导致现在这么严重甚至发烧。
宁珈顿了一下,下一秒进了房间。
向歆晨说着要来寻找自己父母当年去世的真相,到了地方却毫无头绪,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一连在酒店窝了两天。
两天来满脑子都是姬箬的身影,从她们初相识开始回放,离开的那个早上她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急离开。只知道上车时自己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甚至觉得自己解放了。
在不知不觉间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把姬当成了负担。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等她回来,甚至试着开始学着给她做饭,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到她只会觉得压迫。
她没想过那时候信誓旦旦说着不会讨厌不会放弃姬箬的自己会变成那样。陈沁的话确实去了不小的作用,但主因绝不是她,她躺了两天,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
不远处就是工厂,她跑去转了一圈,除了保安她没看到第二个人,工厂好像停工了一样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向歆晨从后门溜进去,很快就有员工发现了她,她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要求去见厂主,却被告知厂主夫妇很少来厂里,现在主事的是他们的儿子,那俩已经做起甩手掌柜到处旅游了。
“这就麻烦了。”向歆晨挠着头走出工厂。
“小姑娘你又来啦,喝茶吗?”向歆晨忘记了自己应该从后门离开,大摇大摆走到正门刚好被保安看到,招呼着她过来喝茶,小小的保安亭正缭绕着热水的氤氲。
“怎么了苦着个脸,上班遇到烦心事了吗?”保安熟练地涮杯子倒茶。
“是吧,又不全是。”向歆晨小口喝着,后知后觉自己不会喝烫的,舌头被烫得刺痛起来。
“唉,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你会发现以前的事都不算什么,我老母亲前几年去世我才发现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身边的人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了,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保安说完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保安亭内的两人像雕像一样坐着,外头的雪粒又开始飞扬,工厂突然变得像画中影一样渺茫。
“如果这件事一开始就没有结果,还有开始的必要吗?”向歆晨问道。
保安把茶水一饮而尽,拿了个梅子给她,“不做你怎么就知道没结果?”
梅子表面干巴满是沟壑,外面包裹着糖霜,一口下去却酸到她一个劲咽口水。
“你大爷我年轻的时候,我要去追人家金铺老板的女儿,大家都说我异想天开,我一个修车的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追了五年,熬走了多少追她的人,还真的把她追到了。你看哪有什么没结果的事,有因必有果,只是结局有好有坏罢了。”
保安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汤已经变得寡淡,饮下后的回甘却变得明显。
直到茶水变冷她才端起,告别了保安身影隐入飞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