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箬被她抱着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以为从她怀里离开就会好转,没想到离开后一点改善都没有反而更严重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能半蹲着身子大口喘气企图让呼吸顺畅些。
“姐姐别怕,放轻松没事的,你只是太紧张了,深呼吸别怕。”
穆宿言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这罪,姬箬听她的话照做了,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四肢开始没了力气,到最后她因为耳鸣只能看到穆宿言的嘴在她面前一张一合。没多久白光开始侵占她的视线,最近晚上睡觉她还是会梦到那团阴影在追她,在意识半梦半醒的时候她看到那团黑影又出现了,正缓缓向她走来。
宁珈的到来有如及时雨,穆宿言几乎是求着她快救姬箬,还在她平时都会备着药,加上穆宿言及时给她喂了药很快姬箬呼吸就没那么急促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用担心。”宁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问题后才到楼下跟穆宿言商讨。
穆宿言调着监控,很快就找到了给姬箬送糖水的人,那人有备而来,一身黑戴了帽子还有口罩,喊姬箬下来后就从后门离开了。
“有头绪吗?”
宁珈问她,看她凝重的样子应该是心里有答案了。
“接下来会很麻烦了。”
因为岑未的出现,姬箬的处境恐怕没那么好了。之前姬苏文是没得选才一直纵容她,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岑未正中她下怀。物竞天择,她想的恐怕也是让两人去争,最后赢的人把公司交给她。
宁珈想到自己过来时险些出车祸,对方像不要命一样一直别她车企图挡她前面,幸好她觉得不对劲放慢了车速后来又换了一条路开才把对方甩开。好几次她都听到到了车子碰撞的声音,说明对方的意图并不在超车赶路。
穆宿言跟穆桦打着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穆桦一直都在姬苏文身边,穆宿言电话打来时还特意吩咐她外放,听完姬箬的事后沉默了许久。
“这些人也太大胆了,用不用我去查是谁做的?”
姬苏文没回应,半晌睁开眼睛又开始抄起经书,直到穆桦坐不住才开口。
“让她们闹去吧,公司也确实该交给有实力的人我才安心。”
言外之意算是默认了岑未的手段了。
姬苏文都发话了,穆桦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朝霜走后你可曾做过噩梦?”
穆桦不知道为什么姬苏文会问这个,但是那时候她确实做了几天噩梦,姬朝霜的死有一部分也跟她有关,纵使她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歉意,但那时候梦里最脆弱的时候姬朝霜血淋淋的向她索命还是让她萎靡了好几天。
“有过几天。”
“你说,那孩子到现在还恨我们吗?”姬苏文放下笔,疲惫地闭上眼,“也许是老了心也变得软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当初那孩子那么不喜欢公司,我为什么不放手让她走,非要把她留在身边互相折磨来折磨去。结果好了,人没了,除了那孩子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让自己的人掌权,也许这样才不会被人背叛吧。”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小姐都这么大了,我想她会理解您的劳苦用心的。”
在某种程度上她们两个人的遭遇是一样的,都被身边最亲密的人背叛过,所以才会对身边的一切有些极强的占有欲甚至是执念。
这一点上穆宿言也跟她一样。
“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在她小的时候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无视了她才导致她一大就急着从我身边离开。对她我是有愧的,但对于公司我问心而愧。公司不需要弱者,不管她们两人争得怎么样,那孩子我是不会让她出事的。”
姬苏文刚说完岑未又进来了,端着切好的果盘殷勤地递到姬苏文嘴巴,看到她桌上的经书眼前一亮。
“奶奶你也在抄经文呢,妈妈也喜欢抄这个,说不定你俩有不少共同话题,哪天我让她来给您解解闷怎么样?这么多年不见奶奶一定也想她了吧?”
“你先回去吗,宿言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就不把你扣在这了。”
姬苏文挥挥手,穆桦看着岑未献殷勤的样子不太放心,叫了自己人在这里守着才离开。
母女有好几天没说上话了,穆桦知道穆宿言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只是打电话过去时她都很好让她别担心的话术。
孩子大了有点小心思也正常,只是现在已经不是她们互相隐瞒猜忌的时候了。
姬箬的事已经给她们宣战,两人这回不得不统一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