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视频……”

“是的，监控和她的描述并不一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说假话。”宿同尘看起来很平静，似乎这种情况在他从业生涯中并不少见。

“我们把视频送检，结论是监控没被伪造，也不存在母带受污染的情况。”

“同时，有些当晚在基地内的同事就在平谷云隔壁的观察室值班，他们并没听到任何声音。”

“你和竺司也没接到，或者拨出过任何通话？”蒋轲玹不禁问。

宿同尘点点头：“意识清醒的高级调查员不可能在系统提示人脸识别失败的情况下，还被那种'机器损坏'的拙劣借口欺骗。”

“所以很明显，平谷云的记忆出现了错误？”

出乎蒋轲玹意料，宿同尘摇了摇头，他绿色的瞳仁里是无机质的光。

“和普通犯罪不太一样，异常案件中，即使在这种证据一边倒的情况下，还是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有物理畸变型异常混进了平谷云的胃里，通过层层安保，进到了基地。”

“又或者，空保局的全体人员被宇宙级的认知型异常洗脑了，丢失了这段记忆。”

“前者，只有平谷云需要隔离。如果是后者，则意味着被隔离的，将是整个空保局的成员。”

无论哪种都很可怕。

蒋轲玹捏了捏怀里黑猫的耳朵，昏迷状态下猫崽的耳朵还是敏感地抖了抖。

“你觉得是哪种？”宿同尘忽然提问。

蒋轲玹：……

蒋轲玹指着自己：我？

“对，就是你。”

“宿老师，一定得回答吗？”蒋轲玹颤颤巍巍地说。

她觉得目前自己重伤的身体支撑不了任何需要动脑子的活。

对她这个重伤病患来说，能坚持看完整段视频已经是个很大的工程量了好吧。

这题不会是什么隐藏的面试题吧。

比如她答不对就毕不了业的那种。

蒋轲玹瞬间警惕！

“扑哧。”

蒋轲玹：？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宿同尘还来不及收起地笑容。

蒋轲玹盯着那张脸，忽然直球道：“学长你还是多笑笑，你笑起来更好看。”

“可以裱起来挂墙上当传家宝的那种好看……”

宿同尘：……

传家宝收起了笑容。

蒋轲玹：……

蒋轲玹抱头崩溃：我说了什么！！！

在某人换个星球生活前，宿同尘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提问，只是探讨。”

“我想听听你一个没经过系统训练的新人的想法。”

“当然，如果你希望报酬是让我别板着脸的话。”青年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俊秀的面容一瞬间鲜活了起来。

他伸手捋过了蒋轲玹额间的碎发。

“可以。”宿同尘轻声道。

蒋轲玹：！！！

颜控的人生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好的学长，我一定认真想！”

宿同尘垂眸看着沉思的少女，少女怀里的黑色猫崽若有所觉，尾巴不耐烦地敲了敲青年的手腕。

“等等，如果在没有区别清楚到底是谁出问题的情况下，不应该所有人都被隔离吗？”蒋轲玹发现了盲点。

那为什么你们现在还大摇大摆地在外面。

“你问这个？因为我们采取了一些紧急措施。”宿同尘的语气有些奇怪。

蒋轲玹还没问出具体是什么，就看见宿同尘伸手解开了制服最顶端的扣子，修长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

第一粒。

第二粒。

第三……

蒋轲玹抓住了宿同尘的手。

“你们这个紧急措施，它正经吗？”蒋轲玹的声音有些颤抖，“脖子以下的不能播哦。”

宿同尘：……

青年没回答，他放下了解扣子的手，反而牵起蒋轲玹的手腕，引导着她，伸进了自己的领子里……

蒋轲玹：！！！

并不是想象中柔软的皮肤触感，反而是冰凉、生硬的金属质感。

蒋轲玹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紧贴着宿同尘脖子的颈环，黑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种能播吗？”青年揶揄的声音从蒋轲玹头顶传来。

黑色金属颈环衬着青年冷白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勉强可以吧。”蒋轲玹看一眼，又再看一眼。

哇哦……

“这是什么能阻隔污染的高科技吗？”蒋轲玹轻轻碰了碰黑色金属，“它有什么用？”

“你问作用？”宿同尘想了想说，“颈环在检测到主体受到认知污染，且警告后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恢复SAN值，就会采取强制措施。”

“什么强制措施？它会报警吗？”蒋轲玹问。

“它会爆炸。”宿同尘淡淡道。

蒋轲玹的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