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陈彦博已经把戚玉衡当成了朋友,心中一时间有些唏嘘。
这天深夜,陈彦博刚下班,就收到了沈灵均的微信。
【Shen:滴滴。】
陈彦博很快回过去一个问号。
【Shen:要下班了、要上班了、还是熬夜呢?】
【急急国王:要下班了。】
【Shen:明天休息吗?休息的话,我们去喝酒吧。】
看着这条消息,陈彦博叹了口气:
【急急国王:行啊。去哪?Resonate?】
【Shen:可以啊。但今天周三,玉衡不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次全面的思想洗礼,陈彦博看这条消息时都戴上了“有色眼镜”,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着:看沈十一这意思,Resonate只有玉衡吸引他咯?Resonate的酒明明也很好喝的好不好?!啧啧啧,他的心思也不单纯!
【急急国王:那也去Resonate吧,我最近也没开发什么新的好店。Resonate的特调挺好喝的,也不贵。】
沈灵均说了个好。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在Resonate碰了面。一见到沈灵均,陈彦博就吸了吸鼻子:“哇,你身上好大的烟味。”
“嗯,这几天我抽了不少,警队的老烟枪也多,整个人都被腌入味了。”
陈彦博知道他最近被派驻到了市局,于是问道:“案子有进展吗?”
沈灵均摇摇头。
陈彦博于是也没再接着往下问。
以前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一般都是陈彦博负责说,沈灵均负责听。陈彦博觉得,对于现在的沈灵均来说,比起千篇一律的安慰和额外的照顾,让他觉得“世界没有发生变化”是最好的。
于是,陈彦博照例和他聊起了自己的工作——他能说的素材也确实不少。有一家人,老爹还没死呢,儿女们就在病床前为了遗产争得面红耳赤,但没一个人愿意主动去缴住院费;有一个四十岁的大姐,因为教儿子数学题儿子总是学不会,直接被气昏了,醒来第一句话是问丈夫,“他学会了吗”;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自己因为好奇,把啤酒瓶塞进○花里的……
说到这,陈彦博止不住地笑:“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我具有非常高的职业素养,所以当时我装作一副相信了的样子,完全没有笑。”
“就这种事,我还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塞蔬菜的、塞啤酒瓶的,我同事还遇到过一个往里塞鱼的,塞情去玩具的在这些人里都属于是最正常的了。诶,你说,他们这群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干这些事的啊。”
沈灵均摇摇头:“理解不了。”
陈彦博觑着他的脸色,问:“嘶,说起来,有挺多男的追过你的吧?”
沈灵均斜了他一眼:“哪里有挺多?一共就两个。”
陈彦博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哦对对对,都是咱们读大学的时候发生的事。一个是电子学院的,一个是艺术学院的,一个狂野奔放,一个文静内敛。对比很鲜明,我想起来了。电子学院那个师兄,在图书馆对你一见钟情吧,一路缠着你,跟着你回宿舍,之后前前后后纠缠你一个多月,搞得你差点报警。”
“艺术学院的学弟,我记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呢,白白净净的,家里还挺有钱,还送过你卡帝亚的表是吧?但被你退回去了。”
“……嗯。”
“你工作了之后,就没别的男的追过你了吼?”
沈灵均有些无语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好像还挺失望的。”
“那倒不是。我可能是……最近夜班值太多了,胡言乱语。”
“我看也是。”
过了一会,陈彦博忽然幽幽地道:“唉,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呀。”
沈灵均转头看向他:“……你这又是在感叹什么?”
陈彦博耸耸肩:“就是说那个师兄和那个学弟啦,他们非要招惹你这个直男,那可不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了吗?没可能的。”
沈灵均眉头微动,把脸转了回去,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