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二听着这残酷的定罪,全身不停的颤抖,整个思绪无法集中,他感觉无比的累,无比的绝望,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在没有任何人的注意下,走到了山崖边,望着这连绵起伏的青山,他想放声大哭,怒吼,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樊小二。”
顾牵机回过头发现他站在崖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江远棋想去拉他,樊小二让他别过去,他满眼泪花的看着江远棋,“江小爷,谢谢你相信我。”
又对着顾牵机与祁温说道:“谢谢你们。”
“你听我说,我们找到你爹了,他是擎神医,你知道他很厉害的,你相信我们,活着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江远棋眼泛泪光劝说道。
可这时候的樊小二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真的没有力气活下去了。
江远棋转头坚定对着尹世立说道:“尹盟主,我江远棋以命担保……”
“江小爷,江湖再见~”
“樊小二。”
随着顾牵机和祁温的厉声呼喊,江远棋刹时如天打雷劈,红着双眼,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却已无樊小二的身影,心猛地一颤。他想走过去看个究竟,每一步都格外沉重,顾牵机与祁温拉住他,再往前走便是深渊了。
众人没有一丝同情,皆说樊小二死有余辜,只有虚弥道长深觉可惜。
“既如此,也算是对那些孩子的爹娘有个交代,便都散了吧。”,尹世立摇头叹气。
江远棋的愤怒席卷全身,眼神冒着火,攥紧拳头,怒道:“等等。”
孙义气冲冲走过来扯着他的衣领,小声道:“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别给我们太叔府带来麻烦,自己几斤几两,掂量清楚。”
“怎么,江帮主还有何话要说。”,尹世立多少有点不耐烦了。
江远棋不顾全身疼痛,用力扯开孙义的手,领子硬生生被扯坏了,众人看着他那双血红的双眼,竟有一丝害怕。
“尹盟主,小爷与各位打个赌,我若是查出了倒卖孩童的真凶,你,还有你,扬捕快,还有你们在做坐的每一个人,都要跪在樊小二的坟前忏悔三天。”
血红的双眼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忏悔三天”四个字说的尤其重。
扬捕快轻蔑一笑,真是幼稚,真把自己当成太叔家帮主了,没点自知之明,可笑至极。
江远棋看着在场的众人皆一脸轻视的模样,未等尹世立开口,他再次坚定道:“若真是樊小二所为,江远棋以命抵给各位。”
顾牵机与祁温知道只要是江远棋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他们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江帮主,你可别后悔。”,扬捕快得意的扬起头。
“应当是你们别反悔。”,江远棋恶狠狠盯着他。
“我答应。”
尹世立本不想参与这件事情,奈何这扬捕快擅作主张,他也不得不点头。他想这扬捕快答应得这么快,定是对此事地判定很有信心。
“好,明日我便将赌约书送到各位府上。”
“三日为限,若三日之内未查清楚,那真凶便就是樊小二,你这条小命,任何人也保不住。”
江远棋刚毅同意,孙义被气得一时语塞,恼怒的带着所有弟子都下山去了。此次武林大会就这样以悲痛的结局不欢而散。
江远棋等人跑到山下寻找着樊小二的尸体,不一会儿,便看到前方一片血色,樊小二安静的躺在血珀之中,那双明亮的眼睛如今已布满血丝,暗淡无光,江远棋颤抖的手将他的双眼强行合上,悲痛的抽泣着。
短短几天,古叔,樊小二皆因他而死,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古叔的死,如今樊小二又死在他面前,他感到十分无力。
当时他若是极力阻止樊小二去找他爹娘,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无比懊悔,除了不停的道歉,他什么都做不了。
“江远棋。”
看着如此悲伤的江远棋,十斤亦是眼泪汪汪。
顾牵机与祁温也皆哭成泪人,祁温缓缓开口道:“那我们要如何与擎神医说。”
顾牵机擦了擦眼泪,沉着道:“远棋,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只有三日时间,查清楚真相,还樊小二清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至于擎神医,我想不如先拖一拖,此时告诉他,他怕是难以接受。”
对,他要为樊小二讨个公道,他就不信这衙门没有正义捕快,这江湖没有公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