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耿不解,“可那都是政策!”
绍云霞说,“耿爷,政策也没说不让人种树啊?我要种树,把砍掉的树木都给补种上,还咱们村一片暂新的绿水青山。”
邵老耿发现,在说这席话时,小姑娘的脸上都是兴奋的神情,眼底里也都是欣喜与活力四射!
可现实与她的想法是背向的。
一旦传出去,说邵家庄的荒山承包了出去,那估计他会再次成为乡里领导们关注的对象,不过这次可不是表扬,而是训斥!
他想了想说,“云霞,你先回吧,这事儿等我和村里的几个管事儿的商量一下,再给你个信儿!”
“嗯,好,谢谢耿爷!”
绍云霞站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院子里,刘仿荣就从厨房里出来了,拎着个不大的竹篮,“云霞,你拿回去煮给几个娃儿吃,这鸡蛋是我自己养的鸡下的,个头不大,但里头蛋黄的个头不小,人家城里人说,吃鸡蛋补……补那个啥蛋来着?算了,甭管补啥,反正对几个娃长身体有好处……”
“刘奶,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这话惹恼了刘仿荣,她直接就沉下脸来,“那好,我也不要你的东西,你把那些东西都拎回去。”
“刘奶,您别生气,我拿还不成吗?”
绍云霞接过了刘仿荣递给她的篮子。
“嗯,这就对了!”刘仿荣展露笑颜,把她送到院门口,又嘱咐几句后,这才关了门回到屋里。
“这个女娃子是个有能耐的。”
她说。
邵老耿又在抽烟袋锅子,歪头瞥了她一眼,“你是今儿个才认识她的?以前你咋没这样说过?”
“以前……嗯,以前我是没发现她跟别的孩子不同!”
想了想,刘仿荣说,兴许是爹娘都没了,她当了家,想的多了,所以脑子里的东西也多!哎,老头子,你能帮她就帮一把吧,左右在荒山上种树那也是利于后代的好事儿,再说了,人家也没跟村里要工钱,你有啥不愿意的?
“你懂啥?”
邵老耿瞪了她一眼,把烟袋锅子在鞋底板上磕了几下,这才起身说,“我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吃饭了。”
他看了一眼那两瓶北京二锅头,顺手拎了一瓶,刘仿荣有些不舍得,“哎,那可是好酒!”
“废话,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咋,你还想着把这些东西都吃了喝了?”
他说着,就离了屋,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绍云霞又去了一趟城里的黑市。
这次她拎了两瓶杏花村纯酿酒,一盒粉底,一条颜色娇艳,质地柔软的纱巾,这些是为邬娇娇量身打造的。
当然,她把这些东西外包装以及生产日期都去掉了,不然得把邬娇娇吓着,以为见鬼了。
她此行的目的有三个。
一是赚钱,她虽然目前算是已经有钱了,那个猪油罐卖了三十多万呢,但家里娃儿多,以后娃儿们读书,娶媳妇,嫁人,哪一样不得花钱?
二是从邬娇娇那里打听关于这个年代中草药买卖的价格以及相关规定。尤其是关于三七,她想知道六零年时,人们对三七这一味中草药的认知程度是多少?邬娇娇的丈夫是中医大能,他对三七的认知也就代表了这个年代人们对三七的认知。
三是找找上次遇到的那个大妈,向她透露自己有关于三七的销路,意图高价向她收购三七。
运气好,她一进黑市,迎面就遇上了邬娇娇。
她还没怎么着,那个邬娇娇抢先一步奔到她面前,语气急促地说道,“我可抓住你了,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