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狗不理却真有事儿了。
他两条腿疼。
又在鸡笼子前装模做样摆弄了一番后,他走了,临走说,今天别再去找他了,他明儿再来。
李婉婉小声嘀咕,不找你那哪儿行啊!
又估摸着他回了苟村了。
不过,这次估摸的时间比上次要长一些,毕竟老小子腿疼了。
第三次出发的是李婉婉跟云妮。
她们赶到苟家时,狗不理正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叨念着累死老子了,这帮丫头片子,这不是累傻小子吗?
李婉婉跟云妮险些没绷住笑。
“苟叔,您快去我家看看吧,我家小鸡仔相互之间打架啊,都把鸡毛扯得满天飞了!您快去看看吧,就您知道它们这是咋啦?”
狗不理看着李婉婉,两腿都哆嗦。
“我今天还有事儿,明儿个再去,一晚上耽误不了事儿。”
“那不成,苟叔,您可跟我爹说了,您每天去我们家那是给我们做养鸡指导呢,现在出现问题了,您这个指导老师不能撂挑子不干啊?您快起来……”
李婉婉与云妮去扯拉狗不理。
狗不理再耍赖,也不好意思大街上跟俩小姑娘拉拉扯扯的,无奈,他只好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李婉婉她们回了李家疃。
到了李家,狗不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喘吁吁,满脑们汗珠子乱滚。
“苟叔,您瞅瞅这小鸡仔咋回事?”
李婉婉温声细语地说道。
“你……你等我喘匀了这口气,哎哟哟,可累死我了……”
狗不理扭头冲李豆豆,“小丫头,给我倒杯水去,加点白糖,这一下午来你家几次,把我累坏了。”
“哎呀,苟叔,不好意思啊,我家水缸没水了,而且,我家买白糖的钱都买了小鸡仔了,哪儿有钱买白糖啊!”
李豆豆不满地说道。
“啊?这还赖上我卖小鸡仔给你爹了?”
狗不理这个气啊。
挣扎着起身,又在鸡笼子前装模做样摆弄了一会儿,他瘸着腿,一跛一跛地走了。
他前脚走,后脚一院子孩子就笑疯了。
尤其是志高,小家伙学着狗不理走路,一拐一拐的,学得活灵活现的,把大家又笑得前仰后合。
“呀,你们这是有啥好事儿,笑成这样?”
李二军补习回来,正遇上这一院子笑癫了的丫头小子们。
李豆豆连比带话地把一下子她们溜狗不理的事儿说了。
李二军骂一句,活该!
然后他说,不成,这个活动我还没参与呢,得再来一次,我也要亲眼目睹狗不理那吃瘪还不能说的窝囊样儿。
邵云霞说,我估计回去他就得躲起来。
李二军说,他能躲哪儿?无非在苟村,这回我跟志强去,我们俩把他搜出来,然后就是架也给他架来!
说干就干。
估摸着狗不理到苟村了。
俩小子就出发了。
到了苟家家门口,果然铁将军把门。
李二军跟邵志强对视一眼,两人就在村里打听起来,苟村不大,也就不到一百户,没打听几家,就找到了狗不理。
他正趴在寡妇张萍家的炕上哼哼唧唧,张萍正一边给他捏腿,一边骂他,谁让你占便宜没够啊,卖人家小鸡崽子就非上人家去白吃白喝半拉月,现在好了吧,那帮子小子姑娘不是善茬儿,这是把你当傻小子溜呢!
听到这里,邵志强与李二军一起进门,齐齐地喊了一声,苟叔!
这把狗不理吓得一个高儿从炕上窜起来,直奔炕角。
“你……你家小鸡仔我都已经卖给你们了,养成啥样儿那是你们的事儿,跟我无关,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别啊,苟叔,您上半拉月天天去我们家,跟我爹说,您卖小鸡仔那是会跟踪负责的,小鸡仔一日不被宰杀,您就一日去我们家,帮我们把小鸡仔养好!所以,我们这是请您来了!”
李二军乐呵呵地说道。
“你……你们家的小鸡仔又咋啦?”
狗不理额头上都吓出白毛汗了。
一旁的张寡妇也帮着他说话,“二军呐,你别跟你苟叔一样的,他哪儿会养鸡啊,他就是去乱说,你听话,回家去吧!”
“那不成,我苟叔在我家都说半拉月了,他会养鸡,他也会帮我们养鸡,所以小鸡仔出问题了,一定得请苟叔去。”说完,李二军与邵志强不由分说,跳上炕,一人扯了狗不理一条胳膊,硬生生把他从张寡妇家里拽出去。
这一路,狗不理几次想要找机会跑回去,都被俩小子给按住,硬生生地把人从苟村押到李家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