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寒的剑未停，反而指向一个角落，银蓝长剑斩碎木门，将藏在后面的人露出。

那是一个女孩，她遮着眼蜷缩在地上，身上衣物还带着血迹，大约十六七左右。

人

没有察觉危险，冷雪寒收剑转身离开。

“仙君！”少女喊道，她的嗓音中带着点惧怕。

那少女见冷雪寒看过来连忙跪在他身前，“多谢仙君拯救顾家村，多谢仙君……”

“小女子名顾瑶瑶，我已经没有去处了，求仙君带着小女子离开吧，就算是当牛做马也好……”顾瑶瑶红着眼圈。

冷雪寒没有应声，只是抬步离开。

四周尚未散去的小鬼眼见冷雪寒不曾出手相救，小心地朝着尚且存活的女子摸索过去。

顾瑶瑶发现了，惊恐中顾不得冷雪寒的冷淡，抬手欲抓住他离去的衣角。

“仙君！求您救救我！”

“求求您！”

可惜她的手尚未触碰到衣角，就被冷雪寒身上的冰雪气息冻僵，直至毫无知觉。

冷雪寒步伐不曾停留，只是慢慢地离开这个村子。

顾瑶瑶被上前的厉鬼撕去一口血肉，她疼得尖叫一声，“你是仙人！你为什么不救我？！”

有了开头，无数的厉鬼上前撕扯顾瑶瑶身体，将她撕扯得不似人样。

“你明明可以救我！”

冷雪寒听见响动，略微疑惑转眸，顾瑶瑶抬头，正好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她从中看不出一点类人的怜悯，无波无澜，似乎她的生死同被他杀死的鬼怪一样。

是这世间的一缕尘埃，是他眼中的蝼蚁。

片刻，顾瑶瑶只听得他说。

“生老病死，人害灾祸，皆是命数。”

“为何要救？”

*

自出鬼村后，天上小雨不断，冷雪寒没有使用避雨决，走了许久，衣衫终于是湿透了，银蓝的衣衫变得暗蓝。

因为顾家村有着那鬼阵的原因，一路上的妖魔都多了些，冷雪寒一路过来并未出剑，银蓝重剑的幻影不知击败了多少妖魔。

衣摆被雨水润得潮湿，冷雪寒身上却没有一点泥渍，冷雪寒收拢束袖，将袖摆上的水沥干，而后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

顾家村

原本被黑暗覆盖的地方逐渐生出绿色，小草莹莹摇摆，焕发出生机。

衣衫碎片散落在头盖骨旁，从大小判断，死去的应当是个女子。

一个身形极为熟悉的人在此落下，那人头塔前瘫倒着变为两截的东西。

“蔽天鬼阵”

离巽冷笑一声，“倒是阴毒”

他黑色衣摆与此地格外相似。

“是谁动的手呢……”

黑色身影消失，此地再次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