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先不要拒绝我，你虽知凌云仙宫下有着一块界碑，可却不知此界碑早已有灵，与往常界碑不同若是摧毁必定出事。”

负霜冷笑，冲着天道问，“他说的是真是假？”

天道沉默了许久，最后只得应下，“轮回千百世中，玉清曾有一次得罪真神，被追杀至昆仑，那时候凌云仙宫并不叫凌云仙宫，你也知晓，甚至就连那片冰川都不曾有。若是有人知晓那个地方的秘密，或许除了玉清再无他人。”

这位掌握世界的天道，却也并不了解剩下的几块界碑，只能隐隐有着感觉。

雪明夜尚且没有回话，倒是一旁的负霜道，“你要雪明夜答应你什么。”

玉清：“在昆仑待几日好吗？”

雪明夜低垂着眼眸，一旁的负霜倒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握紧雪明夜的手，“若是不喜欢这个鬼地方我们就走。”

雪明夜摇头，他眼中失望，“玉清，你觉得我寻求界碑为何？”

“就连修真界的安危也能作为你口中私欲的筹码，对于你来说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

他与玉清一同长大，小时候与玉清熟读百家书，识百家字。

他不懂人间，是他的师兄，一字一句的教会他。

‘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玉清，这一念，你当真忘了吗？

你如今又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雪明夜对自己这位师兄失望极了。

雪明夜闭眼，“我答应你了，只希望你遵守诺言。”

玉清垂眸，泛红的眼眸落下一滴泪，“不是筹码，我只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能够留下他了。

剑光滑落，浅色的灵力落在了雪明夜身后。

不过是半月未见，叶如风眼眶竟有些红，他忽视了一旁的玉清，更是忘了自己带来的夜予城。

“……师弟”

雪明夜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师兄”

“近来可好？”

叶如风自然而然的朝着人扑去，“自然是极好的，阿雪一人在外可有受委屈？”

却在半道被人截住，叶如风顺着视线看向了一旁的负霜。

犹豫道：“你……”

负霜不曾回话，一旁的雪明夜倒是牵了牵沈弋的手轻轻一笑，“他是，沈弋。”

叶如风瞬间一怔，“沈…沈弋？”

雪明夜顺着叶如风的身后看去，只见一身着黑色的少年站在他身后，少年脸色微白，此时却是有些仓促地朝着他行礼，“见、见过仙尊。”

夜予城

这是玉清的弟子，可也是这昆仑中为他奉献生命的人。

雪明夜敛下眼中神色，颇有些担忧，“你可是受伤了？”

说罢，他握住少年的手臂，银流自他手中传递，为夜予城缝补着身上伤口。

雪明夜：“怎么样？”

夜予城抬头便看见了那位负霜城主不虞的神色，虽是不虞却并未说什么。

夜予城如梦初醒，抱拳行礼：“多谢仙尊。”

“无碍”

雪明夜看着这孩子，随后问：“予城身上伤口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话题，两人似乎都顿了片刻，最后还是叶如风帮这孩子解释，“这孩子不想呆在玉清门下，于是便提出三剑报师恩的歪招，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夜予城抿唇，乖乖将头低下。

雪明夜一愣，随后问：“那如今予城在谁的门下修炼？”

夜予城朝着雪明夜抱拳，“仙尊，既然雪遥殿无人，那可否让弟子在此修炼，不需要您收我为徒，只要……能留在雪遥殿就好。”

离开了昆仑主殿，他再没有地方可去了。

前几日若不是叶如风瞧着他可怜将他带在身边他恐怕是早已不在昆仑。

雪明夜不曾知晓命运为何会改变如此之多，夜予城虽说是玉清的徒弟可玉清师兄做不好，他所教出来的徒弟倒是让雪明度一度很羡慕。

他不知晓这一世为何夜予城叛出师门，但他也不会去问，只是朝着身旁之人看去。

负霜自他与叶如风相见开始便少了许多话，如今再得到雪明夜的眼神，自然知晓他想说什么。

在雪明夜那双翠色眼眸中，心都快要柔软下来，只道，“你若想，就去做。”

如此，便算同意了。

雪明夜点头，“予城，你若愿意，依然可以将我当做你的师父。”

“雪遥峰以后便是你的家。”

几人在雪遥殿前拉扯家常，玉清便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他舍不得离去，阿雪却也不会再搭理他，他只要…像如今这般再多看看阿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