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开垦、种下一块桑田,等到蛋白桑成熟之时,就会吸引来许多野物。
比如带着花草头圈,在庄园中悠然穿行的长颈鹿,每天巡回路线都是楚辞给它定好的。
还有白日在兽园窝巢中呼呼大睡的黑熊,也是来蹭吃蹭喝结果就走不掉了。
这等野物数不胜数。
楚辞残忍无情:“打工!通通都来这儿打工!”
按理说熊是肉食动物,谁叫前段时间桑田里冒出细嫩芽蕾,楚辞留了一块地,寻养蜂人在旁边养了几个蜂箱采蜜。
养蜂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此处蜜源不够,养些时日也累不出多少蜜来,楚辞只管让他养蜂箱,别的不用担心。
接下来的时日,养蜂人狠狠见识了系统的不科学力量,他从未见过的小小桑蕊今日谢了,明日冒芽,后日又开,循环往复,仿佛无尽无穷。
自然不可能无尽无穷的每日开花,系统的蛋白桑种都是经过多次升级调试,为了便于管理,生长期持续为三个月,时限内日日勤长,为牧场提供源源不断的饲草供应。
作为饲草是如此,开花的期限亦然,很快便累好了第一箱蜜。
头一箱,楚辞和牧场中人都还没尝到,割蜜的前一天,就是这只黑熊怪将蜜巢给掏了,舔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仿佛水洗过一般。
说回黑熊,它最近夜里不见踪影,白天鼾声震天,有客人专门为了听它的鼾声而来,直说在家里总是休息不好,没有困意,但在这儿多听一会儿它打鼾,感觉睡意也会传染,上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于是庄园里出现一道神奇的景象,许多客人安静的立在兽园外,一脸享受的听着黑熊波澜起伏的鼾声。
兽园外有一片小坡,青草茂密,无遮无拦,稀稀疏疏的人群甚至自带细布与硬骨大伞,听困了就将软布往草坪上一摊,高伞斜立遮阳,而后整个人舒舒服服往软布上一躺,将眼睛遮住,竟是睡起觉来了。
也有讲究的客人,听困了不愿意睡草坪上,调头便去小筑开个房间,在高床软枕和似有似无的清新草药香气中沉入酣眠。
只能说黑熊君为小筑的入住率做出了巨大贡献。
第二颗“万土之母”被埋进了药园。
楚辞刚埋下去,又想翻出来看看,一花锄挖下去,已经找不到小芝麻丸的踪影。
她一拍脑袋,觉着自己真是傻了,本来就小小一粒,颜色与泥土相近,这样埋进去,怎么可能找的出来。
山林庄园里配的小药园地方也不大,土质还算优良,位置也比较隐蔽,一般的客人只行大路,都走不到这儿来。
这块地盘由白羊打理,里面种植的药材都是白羊自己从山中采摘,长得奇形怪状,没有一株楚辞能叫得出名字。
……
老林大夫特意腾出一日,与孙儿前去山林庄园,拥挤的人流将他们祖孙俩吓一跳,还想着开业都数日了,应该没这么热闹,能稍稍冷清安静些,没成想竟是人潮如织的热闹景象。
祖孙俩也分到一只引路灰雀,老人家喜静,老林大夫便让它带自己走小径,这一路灰雀都欢快的上下翻飞,讲解着庄园各处情况。
“我们的桑蜜水一直都很受欢迎哦,小公子可以试试!”
“前面是潋滟湖,有租买鱼竿饵料的地方,赏湖光山色,凉风习习,垂钓一时,怡然自乐……老先生想看看吗?”
“晴雅小筑里的好眠香包对老人家睡眠很有帮助,好些客人入住一晚,走的时候都要带上几包呢!”
小林古怪的望着灰雀,喃喃道:“不应该啊。”
他自幼学习医理,精通人体构造与经脉穴道,知晓人能说话是因为喉舌内状特殊,而像这样的山间鸟雀,喉有横骨,只会振鸣……怎么可能像这样口吐人言!
退一万步讲,古有鹦鹉学舌,就算它们能学人说话,这说的是不是也太流畅了些!!!
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赶得上人族吧,两者的头颅内里乾坤大小都迥然不同,怎么可能!
小林先是迷茫的看向爷爷,没得到对方的反应,又诧异的四处观望,怎么好像只有他震惊于此,弄得好像自己大惊小怪一般。
老林大夫没注意到孙子的震惊,相比于精通人言的雀鸟,他其实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内心斟酌一番,老林大夫客气的向灰雀请教:“据闻贵牧场有位医者,医术了得,曾治疫疾,如今可在庄园之中?”
“在啊,就是那里。”灰雀抬起翅膀,遥遥指了指隐在远处葱郁树影中的一栋小楼:“白日它应该驻守在医室,以防山林中有客人受伤无处寻医。”
“如果没找到,也可能在后面的药田中打理草药。”
“如果都没找到……”灰雀酸溜溜道:“啧,大家都是牧场成员,有的就是命好,不用干服务的活,还翘班,不像我们,上五才能休二,还得轮班呢。”
小林:“……”
虽然听不大懂,总觉得这番话内涵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