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下了飞机,并没有想象中的小狗奔向自己的画面,联想到这几天打电话发信息也不回,让她心情有些不爽。
让专车到齐宁的宿舍门口,双腿一蹬就站在门外按门铃,持续的无人回应让她有些不耐烦,正准备拿出手机给齐宁打电话时门被打开。眼前的女人目光涣散,双唇干裂到毫无血色,平日里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现在消瘦到自己都看不出来,精气神仿佛被抽离了一般,酒气直冲脑门。
“宁……你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凯瑟琳愣了愣,想伸手替齐宁打理凌乱的头发却被无情拍掉。
齐宁看着眼前满脸疑惑的女人突然狂笑起来,已经榨不出泪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到她自己都听不出来的程度:“演的真好啊,凯瑟琳……只是不知道和别人上床时演技有没有那么好。你应该用这个演技来拯救电影业……不不不,我说的不对。你忙着约炮呢,怎么可能有空啊哈哈哈哈哈。”
“谁告诉你的……”凯瑟琳眉眼压低,薄唇抿成一条线浑身的低气压仿佛下一秒就把人生吞活剥。
齐宁心里暂存的一丝光亮被彻底击碎,已经抬起的手又在理智的控制放下:“想不到都在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会在意是谁告诉我的?凯瑟琳,有意思吗?”
“我们分手吧……不,应该是炮友不奉陪了。”
齐宁将门狠狠一摔,门外的凯瑟琳声音低沉的可怕:“那你要记住我分手的后果,此后,你在美国的每一天都会接受无尽无休的折磨……”
齐宁并没有听进去,她倚靠在门上无力滑落,屋里不见一丝光亮。
此后每一天学院不断向教授施加压力让齐宁离开,年近半百的老教授不惜堵上自己一生的声誉将齐宁保住,直至毕业那一天老教授亲自为她拨穗送别。
后来呢?后来她去英国深造时遇到了林蓁这位伯乐,她的第一部影片也获得最佳新人导演奖,此后导的每一部剧都大爆,这件事情也慢慢的让她遗忘在记忆深处,碰不得,摸不得。
一靠近就会撕心裂肺地痛。
就像现在,齐宁躲在房间里独自一人喝闷酒,苦涩的酒从食管进入胃中开始吸收。她拨通林蓁电话,哭腔带着醉意传入林蓁耳朵里。
“林蓁……你猜猜我今天遇到了谁……”
“你怎么了?怎么醉醺醺的。”林蓁隐隐察觉出不对劲,手已经伸向外套准备穿上:“我去你房间找你。”
两人房间并不远,林蓁走几步就到了。
齐宁身旁酒瓶的数量触目惊心,将最后一口酒吞下,泪痕还在不断加深。
“是她来找你了吗?”林蓁轻轻将齐宁手中的酒瓶拿掉,脸上是止不住的心疼。
齐宁没有答话,只是缓缓点头。
“怎么会找来这里……”林蓁只是自言自语,安抚性地拍着齐宁的后背:“别怕,一切交给我来就好,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不好受……这样吧,剧组那里先休息三天,你这几天就不要操心那么多,我会替你处理这件事的。”
“她根本就是个疯子。”齐宁再也憋不住,也不管林蓁的外套的意见,将鼻涕眼泪统统抹上去,大不了她自己洗。
“别怕,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她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我向你保证”林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眼眸中是旁人难以察觉到的锋利。
“林蓁……之前的事情是我留下的烂摊子,我来处理就好,之前受到了你太多庇护,我不想让你再为我操心。”
“……好。”林蓁应着,眼中是旁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直到齐宁的哭泣声停止,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抽泣。林蓁才放心将她躺平盖好被子,自己轻轻关门回到房间,看着一串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