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力气啊。把它们放出来也是要消耗生命的。”
“所以你现在正无意义地消耗你的生命?”
“它们每天都附在我身上,哪也去不了,也会无聊的。不觉得有点可怜吗?”
“真希望你对待人类也能一样温柔。”
“我饿了。”
“我也……”
已经不确定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我现在看东西都有重影了。
“冰箱里有好多东西。”
“源越清准备的吗?你想吃什么?”
“随便。不要胡萝卜、蒜苔、青椒……”
“闭嘴。阿尔伯特和你的小鸟小蛇吃什么?”
“这个嘛……我半夜带它们吃自助餐。”
“你……你别给我违法乱纪啊。”
本来还不觉得,一旦察觉到肚子饿了,饥饿感马上就涨了几倍。最快最有营养的当然是炖菜。
北斗还是老样子,让我把不吃的菜一片一片挑了出来。
“张嘴。”我把一勺土豆捅进她嘴里。
“你要杀了我吗!”
“那你死吧。”
有人喂饭还敢提要求,反了你了。
“呜啊,漏出来了!”
“你看看阿尔伯特,狗吃饭都不漏嘴。”
阿尔伯特碗里的是我扔给它的牛肉,它好像不喜欢,被我威胁了才肯乖乖吃下去。总比让它吃人强。
“它是不想吗?”
“再多嘴你和它坐一桌。”
饭后,源越清发来消息,说那个已经被我们遗忘的演出要在两周之后开始排练,叫我们提前准备。
差点忘了,我本职是演员。旁边那个杀人犯也是演员。
幸好我把台本顺便拿过来了。
我坐在床上看台本,北斗晃荡着两根面条上了我的床,一脸理所当然地坐在我前面,还靠上了我的胸……
“你干嘛,别突然坐到别人怀里啊。”
“我没见过日版的台本,要背一背吧?”
“你还知道自己是演员啊?”
“我看不懂日文,念吧。”
北斗的记性未免有些太好了,听我读了几遍就几乎记住了全部台词。老天真是不公平。她的部分已经没问题了,还是赖在我这不走。当成一个抱枕倒也不坏,我没有赶她走。等我回过神来,这家伙已经靠着我睡着了。她又缩成一团,让人感受不到她实际上高得突兀。
脸真可爱,真想欺负一下。我突然有点理解摩西小姐了。
我摸了摸她眼睛上的伤疤,当时一定伤得很重吧。我试着想象了一下她带着血淋淋的伤口冷脸面对敌人的样子,那种遍体鳞伤了还有要咬死对面的气势,被人踩在脚下也面无表情的……别说,这个好像真的有点……
我没有那种癖好!
不过这种的……偶尔来一下,也不坏吧?
我鬼迷心窍似的贴了过去,在她右眼上落下一吻。
“抓到你了。”北斗睁开左眼,一脸得逞。
“啊?啊啊你醒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狡辩能力一如既往的幽默。
“来做一下那个吧。”她转过身压了下来,脸上写满了英勇就义,“就当是为了演出。”
为了惩罚她,我故意不松口,一直等到她泪眼朦胧地求我。
“要窒息了,好歹让我喘口气!”
“是你先惹我的。”
北斗可怜兮兮地蹭掉眼泪,对我哼了一声。她叫阿尔伯特把被褥叼到沙发上,搂着狗就躺下了。
“这不是什么也没抱到吗……”
一想到要照顾这个家伙半个月我就开始头疼了。收拾完东西我也躺到床上,为明天做打算。
所以,这也是休假的一种?不用早起不用上班,当然也没钱拿。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啊,家没了,人也差点死了……见多了死人逐渐对死亡没感觉了,好像在梦里死掉也挺舒服。和杀人犯睡在一起,给□□老大当狗,还去将军的后花园溜了一圈,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半夜,我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北斗光脚溜上了我的床,悄悄缩进我怀里。我不想说什么了,起码这次穿了衣服。晚上能看见她我也安心了许多,起码知道她没去杀人喂狗。我还是继续假装没醒吧。
我假装翻身,顺手抱紧了她。凉凉的,滑滑的,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