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路鹤深支着下巴,一边吃鱼一边道:“你老实说啊,你是不是换脑子了。”
沈惊鹤拿纸巾擦了擦手,而后靠路鹤深近了些,一笑:“想知道么?”
六年前沈惊鹤没细说原因,路鹤深当时也心大,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但现如今,路鹤深自是万分好奇,闻言点下了头。
沈惊鹤俯下身子,凑向路鹤深的右耳,轻声道:“贝利亚入侵地球的时候顺便给我换了个脑子。”
路鹤深第一是诧异沈惊鹤竟然会开玩笑了;第二是觉得这话有点似曾相识;第三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自己先前看到沈惊鹤高考成绩时说的。
他一转头:“不是,我那么久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
沈惊鹤笑着看他:“嗯。阿鹤说的话我都不会忘的。”他复又要伸手,“你耳朵有点红……”
路鹤深侧身躲了躲,面无表情:“热的。”
沈惊鹤“嗯”了声,拿过那碗甘草来舀起一勺子,道:“阿鹤。”
路鹤深:“干什么……唔?!”
沈惊鹤将那一勺甘草茶喂进了他嘴里,而后道:“热的话就喝点凉茶。”
“咳咳……热和凉茶有什么关系?”
“凉茶里面不是有个凉字么。”
“……”
今天沈厨师惹了男神生气,吃完饭就被甩了出去。
在首都待久了,路鹤深是愈发怀念广城了。
虽说广城的天气略有大病,但各位市民的穿衣都极其随意,路鹤深感觉他在首都每次出门都像要去走秀一样。
他想着等毕业了就回广城待一俩月。
路鹤深起身往一茶水间,打算喝杯热水暖暖胃。
早上喝杯热水的习惯还是沈惊鹤让他养成的。
放下杯子后,踢鹤深打开微信,一个同班同学给他发了条消息。
“昨天教授来找你,你不在,他就让我转告你今天来学校找一下他。我看他那样子感觉事还挺重要的。”
路鹤深“啊”了声,喃喃:“我好像也没犯什么事儿吧。”
系里一如即往得热闹,路鹤深找到那位老教授的办公室,轻敲了下门。
“砰砰”两声后,老教授沉缓的声音响起:“请进。”
路鹤深与这位教授到还算熟稔,拧开门把手后找了把椅子就坐在了头发花白的老人前。
“咳,教授好。”他先战术性地打了个招呼。
老教授桌上搁了个瓷杯,闻言止住擦眼镜的东作,将其重新架在了鼻梁上:“你来了。……为什么这么紧张?”
路鹤深心想你这么凝重地叫我,又不说是什么事,我能不紧张吗。
但口上却只道:“没有没有,老师你看错了。”
教授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到他面前,开口道:“前几个星期我们几个老师讨论了许久关于出国留学的事,最后敲定了系里均分最高的五名同学。你是其一。”
路鹤深一滞。
老教授继续道:“留学时间大概是六个月,两个月后启程。你可以先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这是一件好事。”路鹤深预了顿,神情古怪,“您知道我高考成绩多少吗。”
教授想了番:“啊……五百多?”
路鹤深:“差不多。我英语四十九。”
教授:“……”
过了会,他又语气温吞地道:“那你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好好学习。”
路鹤深点头。
他还是先开通百度翻译VIP吧。
真真是没想到,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如今还是要拿着百度出国。
教授看了他一阵,,随后打开了抽屉,从中拿出一册厚如板砖的书递给路鹤深。
路鹤深虔诚地双手接过,但不免疑惑:“老师您?”
“《英语日常词汇集》,”老人缓缓道,“你好好记记,应该多用了。”
路鹤深望着手上的词汇集,高中时被英语支配的绝望接踵而至,他忍着和教授说“对不起我对英语过敏”的欲望,点头道了声谢。
教授应了声,又道:“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还是先和家人说一声吧。”
那确实要说一声。
“出国?”
路鹤深倚着窗台,对手机另一头的路云锦嗯了番:“全系均分全五才可以获得一个名额,当初我高考成绩刚出你们非说我只能去蓝翔开挖掘机……”
路云锦道:“对,像我。”
路鹤深仗着路云锦不能从手机里钻出来打他,便放肆了起来,一挥手:“像什么?姐你敢看你初中画画本吗?——”
视频通话中的路云锦沉默了阵,随后放下手机,消失在了视线里。
“哎?”
路鹤深还在疑惑路云锦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坚强不屈的大女人而真去看自己初中画本时,路云锦已经提着一个木箱回来了,随着“咚”的一声,木箱被搁在了桌上。
路鹤深:“……你干什么?”
路云锦一言不发,从箱子里拿出厚厚一沓红色试卷,眸光冷冽:“你敢看看你高中语文、英语、地理、生物试卷吗?”
路鹤深:“……”
“姐我错了。”他果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