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路鹤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但家里的事他想还是先不说为好。
“得。”路鹤深一指房间处,“想住哪个?”
沈惊鹤目光不知为何灼灼:“都可以的。”
路鹤深没在意太多:“那你自个儿挑着吧。我洗澡去了。”
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忽然一停,随着“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路鹤深一只脚刚走出浴室,眼皮紧接着一颤。
沈惊鹤正坐在他房间里的书桌旁看书。
……怪不得他刚才右眼皮一直在跳呢……
沈惊鹤见他出来,还没说什么,路鹤深便率先道:“你咋跑我房间来了?男人要自重自爱!”
沈惊鹤不禁失笑,将随便从路鹤深书柜中拿的《天才钢琴家的成长之路——贝多芬传》在手边搁下:“想见你了。”
路鹤深说:“想见我你早说啊,我给你发三百六十五个视频过去,一天看一个,一年不重样。”
“那不就是网恋了么。”沈惊鹤起身来走向他,唇边笑意盈盈,“人就在身边,不奔现来看看,还在手机上网恋不没意思了么?”
路鹤深右眼皮现在都开始上下左右横跳蹦迪了:“我有点怀疑你家里是真没房间了还是假没房间了……”
沈惊鹤抬手,像高中时候那样,拥紧了他。
“……沈惊鹤,”路鹤深的话拐了个弯,“你怎么了?”
沈惊鹤不大想再像上学时那样叫路鹤深边云里雾里边担心他了,偏头来吻了吻他的脸颊:“没事,就抱抱你。”
路鹤深此刻仿若圣人,对沈惊鹤刚才那个温柔缠眷的轻吻完全没反应。
他义正辞严地:“真没事儿啊?高中的时候你哪次抱我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沈惊鹤又移眼向他的唇瓣,忍不住笑了几番,“高中的时候我和你还是朋友呢,要是没事就抱抱你,那还有正经朋友的样子么?”
路鹤深:“咱本来就不是正经朋友啊……”
沈惊鹤总是说不过他,干脆直接吻上他,堵住了嘴。
吻技这种东西大抵也是需要天赋的,饶是二人都不通此道,却也深陷彼此。
“等会儿等会……沈惊鹤……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沈惊鹤松了手:“什么事?”
“我没锁门。”
“……”
沈惊鹤问道:“你家里人也会突然开你房间的门么?”
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不过好在路鹤深没注意到句子里一个突兀的“也”字:“没有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沈惊鹤垂眸。
沈夫人不允许他关上房间的门。
大了还好,小时候简直一点隐私都没有。
岂料路鹤深还没拧上锁,倏忽间听得“当”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路鹤深此时觉得自己刚刚才歇舞的右眼皮又跳了起来。
……幸好他想起来得快。
不过门被打开了,却没看见人,路鹤深正疑惑是不是晚上太爷爷比较想孙子了,低头一看,是付竹生的那只胖橘猫跑来了。
路鹤深抱起橘猫:“这只猫聪明啊,还会来开我房间门?”
橘猫的竖瞳直直看着他。
“阿鹤。”沈惊鹤坐在床边,双腿搭在一起,“你不是只锁门么。”
“我重外甥来看咱了,好好招呼啊。”路鹤深还挺喜欢猫狗一类毛茸茸的动物,带着胖橘在沈惊鹤坐下,“唉,我以前想养狗,我妈和我姐还不同意。”
沈惊鹤支着下巴垂眼看这位不请自来的“重外甥”,闻言问道:“什么狗?”
“哈士奇,阿拉斯加,萨摩耶,捷克狼犬,藏獒。”
“……”沈惊鹤道,“是他们气度小。”
路鹤深:“想不到你瞎说的本领也挺强的。”想了想,他又补了句,“不愧是和我混了六年的男人。”
待重外甥的母亲来领走重外甥后,路鹤深正式锁了门,还未转身,沈惊鹤便将他抵在了门上。
“阿鹤,”他道,“你刚才和重外甥玩得好开心。”
路鹤深心中也觉得和对象暧昧到一半跑去玩猫了是什么鬼,只主动贴上了沈惊鹤。
沈惊鹤看着他:“阿鹤。”
“干什么?”
“你个渣男。”
“……”
“有了重外甥就不要男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