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
“你为什么要跟出来...”
他自然看到凌晨三点的时候五条悟容光焕发地站在他房间的窗前笑意盈盈地询问他什么时候出发,他也自然看到昨晚五条悟向夜蛾正道悄咪咪地打听出发时间的模样。
德拉科也看到了在询问他时转头的那一刹那间五条悟的瞳孔中闪烁着的光——或许是担忧,但可能激动和兴奋更多。他仍然疑惑地看向五条悟,得到的是对方忽然凑近的面颊和一句轻飘飘的「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我是说,我们现在算是热恋期吗?”
“算,当然算。当然要过渡到老夫老妻的那份平淡感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是需要点时间的磨砺,”五条悟将脸凑近了些。
德拉科将视线移过去,轻咳两声。试图将脸上的红晕以这种奇怪的方式遮盖住,让五条悟转移注意——可显然他失败了。
“嗯哼,”五条悟将胳膊搭在德拉科肩膀上:“让我来保你一路平安吧。”
“...这样是可以的吗?”德拉科对此表示怀疑,“我记得你们那的高层只派了我一个人——不是吗?况且——”
“stop,”五条悟适时地打断他:“这次任务没有这么简单。我不认为缺乏战斗经验又不懂得日本人情世故的德拉科能活到到达英国。”
喂喂?这家伙...
“哈——”德拉科的声音拉长,算是理解了他的话,阴阳怪气道:“那我就拜托足智多谋、实力超强、勇敢无畏的五条悟先生来当我的保镖了。”
“早这么说多好。”
这人的脸皮厚到城墙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德拉科得出结论。
——
夜晚的水面倒映出空中圆月,正逢早秋时,蝉鸣仍聒噪不停。
迎面的轮船发出巨大轰鸣声,取代蟋蟀、知了们的协奏曲。
“你们高专的出行方式是通过坐麻瓜界的轮船吗?没有其他方式?那好歹是去巫师界——你们的通行方式就这种程度?”
德拉科面露难色,思来想去也是没想通好端端一个咒术高专居然经费不足到...轮船都订的半夜的。
“没办法,谁叫英国离得太远。”五条悟打着哈欠回道,一边用手抹去眼角的泪花,“况且这次杰不在,坐飞机没有巨型咒灵护着,如果飞机「砰」地爆炸然后掉下来了——我们可就享年十六岁了。”
“这艘轮船也不安全喔,我预计大概有二十二个人会在路上埋伏。”
“说点好的吧...喂...”
“——骗你的。”
德拉科冲着他的肩膀就来上一拳,五条猫猫不满地哀嚎,德拉科理都不理,拉着对方就上轮船。
——
“这次任务目标是什么?”五条悟仍揉着刚刚被打疼的肩膀,龇牙咧嘴地、以这种方式夸张地询问着他已经快倒背如流的任务。
明知故问。德拉科在心中暗暗想。但他没有戳穿——他没有戳穿五条悟这家伙盯着任务名单一遍又一遍看了不下十遍、也没有戳穿他向夜蛾打探情报、也没有戳穿他暗暗调查这次任务危险程度的样子。
德拉科是墙头草,哪里能带给他安全他就去向哪里。为了活命他能不择手段。
所以他靠上了五条悟。
只不过——
这次是真心实意,不是作秀。
以爱为纽带的、无期限的恋爱。
他不敢肯定父母会不会同意。
他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回到巫师界,能不能见到父母,能不能知道大战是否结束——能否知道一切的结局。
他的确是一个胆小鬼,他不知道在心底里默念了多少遍。
逃过所有对他不利的事,一层接一层,逃过他本该有的命运、逃过一次又一次的倾盆暴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