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并不愚蠢。他知道怎么将食死徒引到霍格沃茨,也知道怎么找到有求必应屋,也知道有关「魂器」的事,如今也知道怎么样做到审时度势。
他知道,他此刻需要一个能够与自己协同作战的盟友。单纯的盟友。
不是曾因利益巴结过他的、也不是因如今局势不属于他这一方而远离他的、也不是打心底就瞧不起他的,不是归于食死徒的、不是崇拜伏地魔的、不会背叛别人的。
所有箭头都指向一个哈利·波特。
——当然,要是如果有五条悟在的话...
可也只是如果。
“我不会为过去的一切道歉,我觉得我没什么好说的。”德拉科伸出手,将脸偏过去,“我只是想问你的答案。你只需要回答,好,还是不好。”
哈利一愣,似是没料到德拉科会这么说。
一秒,两秒,三秒。
在德拉科的脸转过来时,哈利回握住他的手,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呢?”
我为什么不呢?
他回答。
——
“我需要怎么做?”哈利和德拉科靠在一楼的窗户边。德拉科手中的冠冕于刚刚早已被烈火烧尽。当然,有求必应屋还在。
“你需要做的是活下去。”德拉科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黑到看不见任何,甚至于繁星。可他知道,黎明必将取代此刻的黑暗,天光总会大亮。
“等等,什么?”哈利不解地问,“你说什么?我现在不是活着吗?”
“我相信邓布利多已经告诉了你有关魂器的事。”德拉科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将会是最后一个魂器。”
“What——”哈利意识到自己分贝过大后强压住震惊,“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波特。不过你其实并不会死。”德拉科卖了个关子,盯着窗户外的繁星点点。说来,上次他也与一个人看过这般景色,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度看见他。
他的眼睛、他的头发、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清香和他所看向自己时的眼神,陷得一塌糊涂。
“我想知道理由,马尔福...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你不是成为——”
“食死徒。没错,我的确成为了食死徒。你要看我的黑魔标记吗?”
哈利没说话。不过德拉科本来就没有给他看的意思,只是随便胡诌几句。
“我累了,波特。我疲劳于为他奔波,我不想像我父亲一样因此锒铛入狱。”德拉科说的很轻松,就像一切都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样。
“人一生总要做些大胆的事情的。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呢?总有人要叛变、总有人要意识到自己站错队了、总有人要改过自新,也总有人要站出来为这该死的正义拼一把。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况且...
“我和一个人约定过了。”德拉科缓缓吐出一口气,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模样。五条悟所说过得一切话,像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闪过脑海的情景,直到初遇那天最初的对视。
...因为什么呢。
因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