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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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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又开始连绵不绝地下雨,你在被窝里醒来,有一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年。和小城里抱怨连天的人们不同,你倒是对阴雨天没有什么埋怨,也没有什么执念——尽管”爱下雨“是你选择这所城市重新开始的重要因素,但“天气状况”什么的,也不过是你的“游戏日常”中的“随机事件”罢了。

你听着雨声发了几分钟呆,掀被子、起身、拉开窗帘、再次躺回被窝。恍惚之中,有种既视感浮现:很早之前,你曾有一段躲在被窝里的经历——为了躲避一些人而蜷缩起来——因为自己太过弱小,所以只能忍受干扰,选择一时的逃避,无力去改变任何现状。

要定义的话,那些恶徒大概是试图抓住父母的一些讨债人吧?真是执拗啊,几年如一日地上门,也并非每一次都一无所获。

直到某一天开始,他们找不到想要找的人——被讨债的对象人间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你早就料到平静是一时的,果然,很快你变成承受一切的可怜角色。

后来呢?你只记得自己换过居住地和学校,从一个老旧小区迁移到另一个。你不是会得过且过、一直疲于逃亡的人,你很确定这是你主动选择的结果——“消息相对闭塞的小城可以带给你安全,而类似的小区格局则可以让你警钟长鸣”之类的——你能好好读书,大约是成功脱困;只是用了什么方法,你却不太记得清。危机……你到底是如何解决的呢?你为什么忘记了最有趣的部分?

你拉长被子盖住自己下半张脸,呼出的气息被被窝里的温度中和,变得热腾腾的,湿气溢出被子,你的眼睛开始雾蒙蒙起来。你用眨眼擦去雾气,完全脱离睡意。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有趣的部分再有趣也成为老黄历了。总之,你的麻烦已经消失;如果有新的出现,那也是你自找的。这很正常,你太无聊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以便于激活那年纪轻轻就变得古井无波的灵魂。

安全之中寻觅刺激,刺激往往伴随危险,危险之时追求安全。一如既往、按部就班的行为带来的,是命;反其道行之所馈赠的,是运。命运的转化与更替由你拨弄,像搅动一口井水一般在你举手之间;你并不狂妄地以为你把握了命运,你深知如果洋洋自得,它们只会像握不住的水一样从你的指尖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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