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药随意敷衍着,趁机不着痕迹地远离了荒泷一斗的手臂范围。
“哪有啊,你不是又在骗我吧?”
“唉,我为什么要说又?”
已经移动出了足够距离的关药悄悄松了口气:“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于是荒泷一斗略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臂:“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鬼兜虫落到茅厕里。”
只是自己随手一指,完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指向了哪里的关药:“……”
他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
而另外两个目睹了一切的聪明人,倒是谁都没有拆穿他的小把戏。
鹿野院主动结束话题:“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第一站是村田家。
经过半个上午的时间,村田夫妻的吵架显然已经停止。
关药等人抵达时,村田丈夫正独自郁闷地蹲坐在紧闭的门前。
来往的行人都怕被殃及池鱼,纷纷绕开了这栋房子,一时间竟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这也就使得他一眼便发现了朝他家走来的一行人。
即便是平日迎接的商队,他也鲜少见到如此浩浩荡荡的人群,村田丈夫不禁心生警惕:“你们是干什么的?”
打头阵的自然是他们当中最有资格出面的鹿野院平藏。
“你好,奉行所办案。”
“我们为了调查璃月商人的财物丢失案而来,你不必紧张。”
紧张自然是不会紧张的。
听了鹿野院的解释后,男人原本的警惕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激动:“可算等到你们了!”
“大人们啊,你们可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辛苦!”
“不知道是谁在外面谣传我们家是监守自盗,奉行所又迟迟不来查案。”
“这一来二去的,闹得来往的商队都不敢住进来。”
“我们家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开张了,再这样拖下去,别说赔偿,就连锅都要解不开了!”
许是说到了伤心处,他的声音里竟带出了些许哭腔。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虽然他没有直截了当地戳破,但明眼人都能知晓,他的话语里净是对鹿野院他们办案效率的不满与控诉。
面对对方隐晦的指责,鹿野院没有丝毫辩驳。
他只是语气郑重地承诺:“我保证,我们会尽快查清真相,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关药忍不住看向他。
其他人不知内情,关药要作为当事人之一,可是再清楚不过鹿野院办事效率低下的理由。
无非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鹿野院在想尽办法从天领奉行的手中保下关药。
如果不是鹿野院从中周旋,他根本不可能直到盗宝团走私案审问核查完毕后,才会被想起来进行提审。
更不会在提审时被及时保住,并获得了可以成为官方协助人员的宝贵机会。
那么,这起案件会拖到现在的根源,实际是关药本人?
关药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真要追根究底,那也该是妄图给他甩锅的那位天领奉行大人的错,真正实施这几起案件的犯人的错。
跟他、跟愿意帮助他的鹿野院、跟案件里的受害者都毫无干系,而他们也无需为此承担什么。
关药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辅助查清真相,粉碎这些隐藏在阴影里的阴谋。
就像鹿野院平藏所说的那样,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这些思绪在脑海里奔涌而过,在现实中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得到承诺的村田丈夫也不好再抱怨,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干涩的眼角:“那、那就麻烦你们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推门:“现在这么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先进去说话。”
结果门没有推动。
啊这。
知道内情的关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身后的荒泷派成员三人见男人迟迟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开门啊,不是着急查案吗?还是说你忘带钥匙了?”
“哈哈哈哈,这个嘛……”村田丈夫有些尴尬地回头,“我只是突然想起案发地点好像不在这里,没有进屋子的必要。”
“走,我带你们去那边的树下,那里才是假牙丢失的地方。”
“那你不早说。”
久岐忍在旁边给了他们一人一手肘。
“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唉,好。”村田丈夫自然是点头应下。
他从众人中间穿过。
路过关药时,脚步突然一顿。
他与关药对上视线,而关药则是回应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村田先生?”
“啊,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
他嘴上这样说着,也继续抬脚上前引路。
但他心中仍然不禁产生一丝疑虑。
刚才那个人……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