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简直想用剑切开格尔苏克的脑子看看是怎么长的,她是在故意报复自己吗?不过这也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不料格尔苏克点点头,顶着江楼月看她越来越像傻子的眼神。
“我也没打脑子啊,怎么人还傻了呢?”
格尔苏克像是认真的,带着骄傲的神色,看的江楼月一头雾水,脚底抹油先溜,那速度快得,江楼月都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我的正事啊——”
“回去哄你的小徒弟吧——”
声音摇摇晃晃地传过来,江楼月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阿念开始躲着她了,而原因呢,江楼月还不得不承认,她清楚得很。
北梧国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看来短时间应该是不用担心它会打过来了。
江楼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格尔苏克对自己是什么情感。江楼月这次本是想找格尔苏克兴师问罪,哪成想人家先递了个台阶过来,赔礼丰厚,她还觉得纳闷,才知道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格尔苏克当然不会只是给钱,她需要借助这个确认一件事情。
江楼月对谢念的感情有多少?是爱情还是亲情?是怜悯还是愧疚?
不过她安插在北境军里的细作已经被除去了不少,只能迂回作战。格尔苏克点着下巴,或许,下次还要多安插一点进去呢,有什么借口呢……
江楼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似乎是良心发现,自己这么久还没去见过徒弟,脚步一转,去了隔壁。站在小徒弟的帐子前,江楼月心里想地还是国事,好像根本没发现,里边一点住人的痕迹都没有,给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江楼月在门口站了一秒,才想到一件事情。
不对啊,那阿念这两天住哪里?
江楼月有一个想法,但是她不敢验证,她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上拉开了隔壁自己的帘子,哦,她悲催地捂住双眼,希望自己是个瞎子。
里边谢念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好像是知道师父这个时候会来一样,连脸上的笑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江楼月也是奇怪,自己不过是大半个月没回军营,在外干的也是正事,怎么现在被看的这么像一个出去寻花问柳的丈夫被妻子捉奸在床的样子?
不行,一定是跟叶溪舟话本看多了,下次得把她的那些劳什子玩意都扔出去,再这么东想西想也不行。江楼月若无其事地进来,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离开一样。谢念固执地不去看她,桌上的药的热气早就没了,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谢念想看看师父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可惜等啊等,等到药热了冷,冷了热,直到她终于失去耐心,直到……
“师父,这些天在忙什么呢?”
自然是公务,江楼月看着谢念的眼睛,就知道她应该是看到了全部,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点小孩子闹脾气,她也没管,糊弄过去了。
“我今天看到师父和她在一起了。”
“???”
好吧,原来是生气这个吗?江楼月有点无奈,耐下性子一点点地解释给她听,格尔苏克算是两国邦交的常驻外交官,我们是有必要跟她打好关系的,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
谢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听差了,反正师父囫囵说完,自己只听见最后几句话。是啊,她是次要的。
“师父说的有道理。”
江楼月一听,就知道这句话是口是心非,可她太累了,这些日子一直奔波,哪怕她对谢念有再多的耐心,此时也是疲惫占了上风。可情绪这东西不能拖延,江楼月看了看谢念,想到她那个性子,无奈更甚,不过责任心驱使她把事做完,可是一开口,疲倦随着话语而出,更像是敷衍了事。
感觉越描越黑,江楼月没了脾气,不再言语,端起谢念面前已经冷了个透顶的药,一饮而尽,谢念的阻拦已经在嘴边了,不知是在别扭什么,几次翻滚,还是没说出口。
谢念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也知道师父很累了,应该先去休息,可她说不出的别扭,妙语连珠的嘴一点都说不出话,她倒情愿自己一开始就是个哑巴。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谢念终于成了哑巴,她张张嘴,发现那点开口的冲动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