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用眼神疯狂谴责江楼月,江楼月摸-摸鼻子,是有点理亏,只挑了谢念在外边的地方上药。谢念看了那副将一眼,那个人,好像一直把她当个孩子,这让谢念有点不爽。
都说“上行下效”,这个词在这里也能勉强应用,大概是有江楼月的缘故,大家都只把她当个孩子哄,做错事也一笑了之,就像现在,没人会仔细问她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架,不过是小孩子的事情而已,不用较真。江楼月?出于不想让徒弟生气的原则,做的也差不多。
狼骨还是警戒,格尔苏克拍拍他,现在是在大街上,让人看见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江楼月想到了以前,她小时候爱跑出来玩,到了最后,大家只要看到她出来,就会自觉地把她丢回去,偶尔还要被母亲罚个紧闭。
所以啊,这太熟了也不是好事,你看看这事闹的。
狼骨感受到了格尔苏克的抚摸,他不愿意,但还是让了出来,然后对着格尔苏克轻轻一礼,就那么跑走了。
“来吧,小郡主,东西还给你,回去可就不能跟师父告状了哦。”
???
就这样就想打发了?江楼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格尔苏克的脸皮是有多厚?反正格尔苏克刚准备走,两边的侍卫先碰了起来,还是僵持不下。
“留点什么东西,不然别想走。”
江楼月言简意赅。格尔苏克低头思考了一会,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到了谢念的手上。
“好东西,不会亏待的。”
得亏江楼月的势力还不错,不过也仅限于在空中就看清那个东西的样子,要真说那有什么特殊?他熬夜说不出来,不过看那个样子,可能是北梧的好东西?哦,没准还是乌洛烬兰的遗物。手边递来一个东西,江楼月嘀咕着,一看,是谢念把东西给了自己,眼里没有喜悦,倒映着她的喜悦。
“徒儿愚钝,师父知道是什么吗?”
江楼月一时半会回答不了,可看到那上边的一个“兰”字,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不过阿念失去了记忆,连文字也一并忘记了吗?
“阿念不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吗?”
江楼月感受着上边的纹路,看着有点年纪了,应该是格尔苏克纪念乌洛烬兰用的,怎么这么轻易就给了谢念?她想不明白。难不成这一出深情戏码他终于演够了?决定歇一歇了?
“收好吧。”
江楼月没有说别的,其实谢念认得那上边的字,他只是想看看师父的反应,如果师父觉得不好的话,她就立刻把这个东西丢掉。刚刚那个女人看了谢念一眼,里边太复杂了,谢念已经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是她不懂。父亲与格尔苏克的事,谢念不管,可是母亲和师父之间的事,她还能不管吗?
谢念问过叶溪舟,在很久之前,叶溪舟只当她孩子心性,随便糊弄了几下。谢念只知道,母亲直到死,都不知道师父爱她。江楼月没有表白,或许是时间太少了吧,堪堪成人,就遇上了这样大的祸事。
谢念是个胆小鬼,她不敢正面问师父,可知情-人又远在天边,下次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谢念这么想着,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在想什么?”
事情已经解决了,江楼月让人安抚了一下周围百姓,虽然本来也没多大事,以前江楼月闯的祸也不小,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走了一路,谢念却什么话都没有,虽然两人已经冷战多日,江楼月还是有些许担心。
“师父……”
“嗯?”
谢念知道,如果这时候说的话,师父大概率会纵着自己,她承认,自己有点利用师父的心软的意思,可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她又后悔了。
谢念突然觉得,像师父这样的人,不该被自己这么对待。
还是自己的心太脏了。
“没事。”
谢念还是摇摇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摆了个笑脸出来。怕师父再开口,主动提起了前两天的事情,她说都是自己的错,不该不理解师父,于是冰释前嫌,两人重归于好。
许多年后,江楼月才反应过来,也来那个令人安心的黄昏,早有人心思不纯。
说的是谁呢?
是她?是她?还是她?
江楼月不愿说,谢念不想说,两人就这么自欺欺人,好像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依旧这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