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m在旁边消化这一切，过了一会儿她也快步走到门外去。

“陪陪你的老婆吧。”Alex向他点头之后，就和Chard离开了，整栋房子只剩下他和Lia。

他惘然若失。

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

Chard很早就找到那间仓库，里面有三十三幅画和一个被他在暗格里找到的U盘。

画中都描绘着同一对母女间的不同的有爱互动，有的是在厨房一起做饭，有的是在花园一起养花，有的是在公园一起游玩，每一幅画后面都有一个单词。那个U盘被技术人员看过，只要尝试破解或者三次密码输入不正确，都会自毁。

为了保持现场的完整性，Chard还没有让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进来过。所有的陈设都待在刚发现时的地方，保持刚发现时的样子。

“你认为人们生下来就会受罪吗？”

Chard眯起眼睛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

“那为什么我们的人生都这么惨烈。”

“命运自有安排。”Chard觉得Alex并不是会自怨自艾的人，所以即将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对，就告诉你自己这个吧。”Alex穿梭在画间，她拿着放大镜一幅一幅地仔细看过去，“所以当我尊重别人的命运的时候，是错误的吗？”

“你的意思是？”Chard直觉Alex的不对劲。

“那么当一个人的人生太过悲惨，我不向其伸出援手，我错了吗？当一个人遭受悲剧，我只觉得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那又有不对的地方吗？”

Chard微张起嘴巴，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么深刻的问题，他自己都没想明白。

“你没错。”许久他说出这句话，“如果你问心无愧的话。”

‘你将会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

‘重点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Hank的话冒出来。

Alex摇摇头。

“我应该做个连环杀手……”

“……”Chard有些不知所以然地被逗笑。

半晌她收起放大镜站起来。

“是这幅。”Alex拿起那幅母亲在给女儿讲睡前故事的画。

她仔细看着上面的字母。

“我知道了。”Alex冷哼一声摇摇头。

Chard知道这里有故事：“怎么了。”

Alex没有回答。

回到车上，Alex拿出准备好的电脑，插上U盘，背着Chard输入一串数字。

里面的证据足以让Mac Alaric在监狱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Chard感觉到如释重负。

U盘被Alex收起来。

“？”

“我会分部分发给你核实情况。”Alex的脸上升起笑容，“好好工作吧。”

她拍拍他的肩膀后带着电脑下车，通过车窗对他说道：“你应该感谢我。”

恶人。

Chard嘴角抽搐看着恶人离去的背影，好想把这个毒妇给掐死，他把自己的侵入性思维抛之脑后。

——

那三十三幅画只有一幅真实发生在现实当中，她的母亲在小的时候会给她讲同一个睡前故事，关于一只松鼠Alex在森林里的奇妙冒险。

那幅画的背面写的一个词，Squirrel，按照小时候他们玩的游戏，每一个字母代表一个数字，字母表按照每排5个字母排序ABCDE，分别对应数字12345。

第一种可能，简单的Squirrel，19/17/21/9/18/18/5/12。

第二种可能，那只松鼠的名字的首字母A，按照母亲的比划顺序会是PLCNTM，16/12/3/14/20/13，6个数字。

Alex按照可能性从大试到小，尝试了第二种密码，所幸第一次就成功了。

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Greg Greenwald会知道这种方法，为什么他又有这么多母亲的真画。

里面的故事只有母亲知道。

她只能跑到监狱里再次约见Greenwald。

“Squirrel.”Alex开门见山。

她把疑惑讲出来。

Greg Greenwald得知她找到那间仓库还成功破解密码很是惊喜。

他的双手握在一起：“她知道你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提前和我说了。”

“她在事故发生前专门作了那么多画，每一幅都是你的生日礼物。”他不再隐瞒，“但你比她想的要快。”

Alex有种被算计的不名感，这种感觉不是莫名其妙，她突然闪回一整个人生，她们被送到Mac Alaric家后，每一个莫名的眼神。

她意识到什么，感到一阵恶心和头晕目眩。

“她在利用我给她复仇……”Alex喃喃，没被别人听到。

“你是一个测试。”

原来母亲眼神里的情绪是不可置信，是她通过测试的欣慰和兴奋，那种谄媚和讨好是为了她计划的成功实施，原来她的不幸是人为的。

她还没法沉浸在巨大的世界颠覆当中。

“这都是计划好的。”Alex开始神神叨叨起来，她看着桌面出神，一直延续到男人出声。

“你知道吗？”Alex问道。

“什么？”

“Lindore利用你给我送证据。”

“你在说什么？”

Alex身体往后倾靠到椅背：“你为什么选择用Lindore的那种方法设置密码？还用她的画当谜题？”

“……”Greenwald叹口气，“那是她的遗愿。”

“她还没死。”

“那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所以我决定答应她。”

“她怎么知道她马上就要遭受意外了？”

“她是很聪明的人，我只是帮她租了一间仓库，放上她画的画，她给我的那个U盘已经设好程序，并告诉我这个绝对不会有人破解出来，所以我使用她告诉我的密码。”

“你和她大学就认识了？”

“那时候她只是个学生，我已经开始混社会。”Greenwald回忆起来，“她是我见过最美最独特的人。”

“你知道的，她的音乐天赋特别优秀，当时在茱莉亚学院她就是最顶尖的那一批。”Greenwald眼里的甜蜜让Alex感到恶心，“我知道她看不上我，所以我一直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你们到迈阿密之后我想带她走，但她说那只会害死我，让我答应她一个愿望，那个愿望在几年后才和我说。”

“没想到成了遗愿。”

Greenwald眼里竟然含着泪。

Alex看着他的表情一阵荒诞袭来，恶寒顺着脊柱到她的脖子，她直接走出门去，到那个卫生间干呕起来，她浑身发冷，身体止不住颤抖，她给自己洗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眼时她看到自己通红的双眼蓦地停止那些反应，心率飙升。

她知道，她一定要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