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多次差人来说,商华在狱中发疯,一个劲的喊着“让姜恩生来见我”。
人心都是肉长的,坏人已经得到了惩罚,狱卒犹豫再三,今日傍晚之前,又到衙门找了余怀之一趟。
近几日的缝补愈发增多,每天姜恩生回到鹤云庭,净手更衣后便直接用晚饭,吃完就一个人躺在后院。
余怀之走过去时,她已经快睡着了。
听见脚步声靠近,最后停了下来,姜恩生眼睛都没睁,就开口道:“你回来了。”
“最近愈发懒了。”
余怀之在她躺椅旁的台阶坐下,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蹭蹭,“听见我回来,都不舍得睁开眼看看。”
姜恩生抬手捂住双眼,嘴角流露出幸福的笑容,“看不见,看不见。”
余怀之失笑,随即俯身在她洋溢着笑的嘴角轻啄一下,以视惩罚。
姜恩生咯咯直笑,然后把手拿开,对上余大人炙烈簇热的眼眸。
她声音温柔沙哑,“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的都犯困了。”
余怀之执起她的双手,低笑着说了句“傻瓜”。
姜恩生起身去唤管家,叫他们支张桌子在院里,把晚饭都端过来。
余怀之伸着长长两条腿,懒洋洋注视着姜恩生交代下人的模样,眼底心里都忍不住溢出满足来。
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好。
姜恩生转身招招手,示意余怀之过来吃。
余怀之听见了,偏坐着一动不动。
瞧出他的意思,姜恩生无奈摇摇头,然后走过去,朝他伸出右手,“余大人?”
余怀之垂眸瞥一眼她细长右手,手腕处有些泛肿。
他起身,把人揽在臂弯下,带着一起走,“陪我喝一杯?”
姜恩生眼珠一转,立马从他臂弯下逃走。一路狂奔追上已经走到前院的管家,不知跟管家说了些什么,又呲溜跑了回来。
余怀之看着她忙前忙后,一脸茫然。
姜恩生从屋里出来,手上多了一只酒杯,对上余怀之目不转睛的黑眸,她垂眸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娇羞。
“我没喝过酒,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样子的。”姜恩生坐在余怀之旁边,给自己倒满一杯,又给他倒了一杯,“所以我跟管家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他们过来。”
她说的一本正经,余怀之听完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姜恩生有些生气,不禁蹙眉道:“你笑什么?”
余怀之乐的不行。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面前酒杯,酒水荡起微小波纹,像他心尖上被风吹动的心弦。
“恩生是不是,想的太过复杂了?”余怀之眼底透着摸不清看不透的狡黠,“喝一杯而已,不会有你想的那种情况。”
“我没有!”
姜恩生突然站了起来。
余怀之笑得荡漾,却在她猛然站起来的瞬间,被吓得整个人向后倾倒几分。
许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姜恩生又灰溜溜的坐了下来,还不忘再重复一遍,“我真没有。”
“恩生如此掩耳盗铃,”余怀之忽然凑近,热息肆无忌惮喷洒在她的脸上,“余大人愈发喜爱的不得。”
说完,他便立马坐直身体,右手捏起酒杯,爽快地跟姜恩生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停在空中,等着她。
三言两语就被他逗了一番,姜恩生羞的脸色通红,偏今夜无风,她一时紧张,额头竟生出一层薄薄汗珠。
姜恩生才举起酒杯,余怀之的酒杯就又伸过来跟她的碰了一下。
酒杯发出的清脆声响,如今日明月那般,清冷,让人沉醉。
酒很辣,她舌尖才沾一下,就辣的受不了。
余怀之笑着威胁道:“不许剩。”
姜恩生拿开酒杯,趁他把空酒杯放在桌上,准备伸手够酒壶续杯时,一个旋身坐在余怀之腿上。
姜恩生把自己刚才浅抿过的酒杯抵在他唇边,然后眨眨眼,娇羞的说话声带着几分生硬的威胁,“余大人~”
余怀之望着她拙劣的勾人眼神,喉结不自觉滚了两下。
他无奈又坚定道:“我喝!”
姜恩生食指不紧不慢划过他脸庞,眼底充满了满足的得意。
虽说这酒他喝的心甘情愿,甚至满怀期许,可突然涌动澎湃的心,此时迫切需要有人安抚。
就在姜恩生得意拍手起身之际,余怀之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倾身压着她亲了许久,一直到姜恩生捶打他的胸口,说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他才不舍地把人放开。
姜恩生红着脸大骂他登徒子,余怀之却笑得心满意足。
姜恩生再次起身,却依旧被人圈着不撒手。
她一把堵住余怀之的嘴,整个人弓着身体不自觉后退,“不来了,真不来了,嘴会肿的。”
余怀之轻笑着腾出一只手,把她堵在自己唇边的手拿开,“商华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