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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人”的发言:
嘶嘶嘶,我们敬业的小朱没说实话——她自己也是法宝的持有者。而她的狂热,呵呵,可不比我们少呢。
请看她永不离身那柄长枪。(星星骑士:那叫红缨枪!)这诡异的武器,穿透人的身体时,一点儿血迹都不会沾染……而意志不坚定的普通人握住它,就会堕入杀戮的无尽狂热中,死也不愿意松开!除非你砍掉他们的手。
(阿比盖尔跃跃欲试)
哦,我们的钢铁狼女士是不是想体验一下?以防万一:您有备用的双手吗?(狼:我有)嘶嘶嘶,勇气可嘉!小朱,你看……
(星星骑士:不行!)
真遗憾,她拒绝人的意志也一样坚定。不要紧,我们法宝俱乐部有许多体验法宝的机会,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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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发言:
……
……啊,在看我吗?
每次都……唉……你们好,我是一名作家。笔名?不重要,也不能让你们知道。
我的法宝是一套写字文具,包括钢笔和墨水瓶。(他拿出一个盒子)喏,就在这儿,想试的话就试吧。
(我们面面相觑)
别担心,不需要砍掉双手。嗯……我叫它“真心钢笔”,用它蘸这边这个“真心墨水”,然后写字,你会情不自禁写出心底最深处的真心话。
谁想试试?
(我们一动不动)
看样子,你们心底的秘密不少……不想用也没事,不是人人都爱玩真心话大冒险。
(蜘蛛人:和他们说说墨水瓶的奥秘)
啊,对,到她最喜欢的部分了。“法宝”之所以不同于其他魔法道具,就是因为它的奥秘尚且没得到解释。这套钢笔墨水为什么会写出真心话?不知道,但你们不能错过它们的来历。
我从一家拍卖行买到它们。那天拍卖的都是些19、20世纪的欧洲贵族老物件。我买到手中的是一整盒文房用具,曾经属于某个贵族家庭的少爷。除了钢笔和墨水,还有火漆印、拆信刀(蜘蛛人:就是这把~)、一组信封以及一封信……
一封情书,内容是那个贵族少爷求某人同自己私奔。情情爱爱,风花雪月,具体内容就不说了。显然,这信是没有寄出去的。
(作家说着,打开墨水瓶向我们展示)
而墨水瓶里,塞着一颗蓝色瞳孔的眼球。
到现在,那眼球都不停淌着眼泪。眼泪就是墨水的来源。蘸着眼泪写字,写出的就只能是真心话了。
我从拍卖行得知,那个贵族家族的少爷确实在22岁时发了疯,剜掉自己的右眼,后来在疯人院过完一生,40岁时死了。
唉……我曾经试图用这套钢笔写小说,没能成功。写下的都是真心实意,但小说偏偏是个虚伪的艺术,骗过你的读者,让他们对你笔下的世界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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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人”的发言:
啊呀,我们亲爱的小说家又陷入自己的创作世界了。别管他,我们继续聊吧!
嗯?你问我的法宝?
我当然愿意坦诚相告!但……嘶嘶,我这个老蜘蛛以好奇心为食。如果我说了,能换来二位的坦诚吗?
(阿比盖尔:我没有这些怪玩意儿)
但你很神秘,我闻得出来。(她又忽然俯身在狼女身边嗅闻,后者往后猛缩。事后阿比盖尔表示:她身上有一股死东西的味道)
哎哎哎,我差点儿忘了您是魔法师议会重点关注的人才,怕是不能随便透露机密消息吧?和议会相比,银十字只算得上一家幼儿园。(星星骑士:喂!)不过呢,二位初入俱乐部,我的分享欲也旺盛……
我的法宝在肚子里。
嘶,朋友们,想一想你们害惨过多少蜘蛛。在我还是个贪玩的、调皮小女孩儿时,最爱的游戏就是破坏蛛网。我在家里跑上跑下,毁灭蛛网,踩碎蜘蛛。后来,我更是看见一张蛛网就心痒难耐地破坏。直到我十五岁时的某个午夜,沙沙声吵醒了我,我猛地睁开眼睛——一直巨大无比的蜘蛛趴在我的脸上!
我张开嘴尖叫!而它的蛛丝堵住我的喉音,钻进我的血管……
所以您看,为什么我的肌肤上布满纹路?为什么我说话总是漏风?为什么您二位身边的这些“俱乐部成员”,头上都有一根亮晶晶的蛛丝?
(她一挥手,桌前的其他人竟瘫痪一样齐刷刷栽倒!)
嘶嘶嘶,都是因为我呀!嘶嘶嘶嘶嘶,我也是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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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制成蜘蛛的傀儡,无人生还。
……
好吧,怪人的恶作剧在阿比盖尔的暴力行为中结束。当蜘蛛人发出经典的反派狂笑时,狼女想都没想就一拳捶在她的脸上……蜘蛛人应声而倒,其他俱乐部成员才仓皇地站起来,大声解释:“恶作剧,这是恶作剧!”
他们真诚道歉,说俱乐部太久没来新人,成员们都太寂寞无聊。蜘蛛人的脸惊悚地凹扁下去,但这对她没多大影响,仍然笑盈盈地为我们提供免费的酒水食品作为歉礼。
阿比盖尔对免费揍了人,又她得到免费饮食,心情十足舒坦。于是我们在这儿度过了大半天。对我手中的戒指以及被盆栽和玻璃袭击的遭遇(自然隐去了歌星的名字),俱乐部成员发挥了他们天马行空的特长,最玄奇的还是蜘蛛人的说法:戒指既然是木制的,它的力量来源于根植在生灵潜意识里的自然崇拜……我不禁怀疑她其实是哪个学校的生灵学家。
点心、茶水、沙发软垫、说笑和谈天,我开始明白,菲尼克斯校长引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想让我在遇险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
可惜风波不止。
这一天到此也就结束了。我们即将结束自己的俱乐部之行,也即将结束在爱丁堡的旅程。从衣帽架取下外套即将离开时,那位“星星骑士”忽然悄悄靠近,表示曾听说我俩一直在四处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我尴尬至极,告诉她那都是三流媒体夸大其词的炒作。
“但你们确实解决了许多麻烦,我觉得很酷诶,”这位开朗的骑士挥挥拳头,还吐出几个我完全听不懂的名词,“就像万事屋和虫师那样!”
我只得谦虚几句,不好的预感又一次油然而生。
果然,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友善的表情也在一瞬中变得空洞:“那个……以我个人的名义,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