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麻烦了,我随便吃点糕点好了。”
聂嘉祁烧水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至少林之夏就做不到这么快就把水烧好。提了一桶热水,林之夏进到浴室快速洗个澡。
待到林之夏往身上涂花露涂到锁骨这里时,她似乎又感觉到了聂嘉祁鼻息洒落在这里时的痒感,林之夏出神想着。往昔聂嘉祁在耳边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身后似乎能感觉到从另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热浪。
沾满花露的手指不自觉在锁骨这里打着圈,车厢里的暧昧氛围复燃,又笼罩住了林之夏。
朦胧间,林之夏想着,和聂嘉祁复合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林之夏把水瓢里的水倒在身上,冲掉这一块花露摩擦生起的泡沫。水意外是凉的,就在林之夏出神的这一段时间,水瓢里的这一点水冷了下来。
这瓢冷水让林之夏清醒了过来,恍惚间聂嘉祁红着眼打人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林之夏想复合的心淡了淡,要是复合,她也得先知道让她内心破碎的聂嘉祁打人的原因,只是,这么久过去了,她毫无由头贸然提起只会让人尴尬,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桥到船头自然直。
林之夏收了心,把剩下的热水赶紧用了,冲了冲澡胡乱用毛巾擦了两下,套上衣服就回房了。
林之夏从浴室出来后,聂嘉祁也进来冲了个澡,才回房间躺下。
明明已经很晚了,聂嘉祁怎么也睡不着。眼睛闭上,脑子里就自动浮现车厢里的场景,浮现昔日两人缠绵缱绻。
静是静不下来的,一股燥热充斥聂嘉祁全身。
喘出一口粗气,聂嘉祁掀开被子起身,提了桶凉水到浴室从头浇了下去,一桶接着一桶,等燥热的感觉下去了,聂嘉祁才回到房间。
第二日,林之夏养成的生物钟促使她和往常一样起床上工,她照旧和往常一样杀猪送肉,精神依旧,丝毫看不出来睡眠不足。
“诶,你们听说了没,昨天晚上少将军抓了几个巫国探子。”
鲁家肉铺,一清早就很热闹,鲁宝珠见到林之夏和刘长工就迫不及待地和人分享这个消息。
和鲁宝珠熟了就会发现,和鲁宝珠外形极不适配的是她的八卦,邻里街坊发生了什么事,鲁宝珠总能第一时间知道,到了肉铺还会跟两个人说。
在鲁家肉铺上工的一段时间,林之夏被迫知道了鲁宝珠邻居老王藏私房被他媳妇知道后提溜着耳朵骂、街坊老胡在弟弟死后娶了弟媳结果弟弟没死又回来等等事件。虽然没住在鲁宝珠所在的街道,但林之夏对那个街道的熟悉度不亚于任何一个那里的住户。
“什么?!巫国探子!”
刘长工听了大惊失色。
“听说昨天晚上那探子在昌平街跟人打了起来,被巡逻司的人发现带了回去,一审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巫国探子。少将军连夜赶了过去,审出了那探子的同伙,一晚上抓了三、四个探子。”
鲁宝珠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两手一拍,为徐皎洁拍手叫好。
刘长工倒不同于鲁宝珠的兴奋,他拧眉担心道:“竟然有这么多探子,那我们平常生活岂不是危险了?”
鲁宝珠毫不担忧:“怕什么,有徐将军在能出什么事。”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对了,林姐,你家是不是住在元关街。元关街离昌平街很近呐,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何止是有听到动静,她还是事件的当事人呢。
林之夏没想到鲁宝珠消息来的这样灵通,细想估计是徐皎洁特意放出消息,这种事情凭将军府的能力,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就不会传出一点风声。但这事的详情,能不说还是不说。
林之夏含糊道:“啊,是吗?这我倒是没听说。”
鲁宝珠又拉着林之夏和刘长工一顿说,什么诸如夜黑风高下少将军提前得知了这探子的行动,蹲守在那里一举将探子拿下;又说少将军武力超群,她晚上练武时听到了巷子里有打斗的声音,立马用轻功赶到了那里;还说那探子是个男的,想用美色来勾引徐皎洁从而对她下毒……
将军府和那巷子可是隔了几条街啊,耳朵好使也没好使到这个地步吧!
而且,那探子是女的,女的!
林之夏嘴角微微抽动,她也是没想到,才半天的时间竟然就传出了这么多版本,还这么离谱!
直到要送货从肉铺离开,林之夏的脸才恢复正常,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刚才听鲁宝珠说那么多夸张的事情,她的脸都快抽僵了。
和往常一样,林之夏拎着买的早点推开院门:“我回来啦!今天我买了锅盔,闻着可香了,咱们得快点吃,不然一会就不脆了。”
出乎意料的,这次聂嘉祁和聂初南竟然没有出来迎接她,院子里空落落的,厨房门口堆的每日做饭用的柴没有减少一根。
两个人都出去了吗?
林之夏从院门往里走,扒着脑袋看了东西厢房都没有人在。
这时,从正房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孩,带着哭腔跑向林之夏——
“娘!爹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