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已经许久没有做梦,这次却梦见了月枫,穿着那天的青色衣裳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她,等她要走近时却发现怎么也靠近不了,月枫在远处对她说着什么,月婵却听不见,快要惊醒的时候才突然明白她在说什么。
“别来!”
月婵突然惊醒,眼前一片漆黑,细听还能听见外面滴答的雨声,付流溪还没醒,抱着她的胳膊睡得正香。月婵才发现两人都没穿衣服,记得昨晚太累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后面应该是付流溪把她弄上床的。
不给穿衣服这种事很符合她的做事风格。
出了一身黏汗,月婵挪了挪身子尽量不碰到付流溪身上,谁知刚一动付流溪就好像知道一般又黏了上来,贴得比刚才更紧了。天色还早月婵不忍心吵醒干脆就任由她了,狐狸木雕被她放在床边,月婵伸手拉过来摩挲着。
跟了付流溪这么久木雕摸起来手感圆润了不少,经常看她拿起来用布擦洗,颜色也好像比之前深了。
似乎她受伤的话木雕也会跟着出现伤痕,月婵翻了一会在狐狸差不多心脏的地方看到一个小坑,像雕刻的时候不小心下重手造成的,也可能是因为月婵现在已经没心脏了。
“月婵……”付流溪嘟囔着她的名字,月婵低头发现她还在睡觉,看来只是在梦里喊她的名字。
不知道付流溪的梦是什么样的,不过看付流溪咧嘴笑的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梦。
雨似乎从昨晚就没停过,月婵很讨厌下雨,那会让她的毛变得湿湿的,后来可以变成人了也不喜欢,因为洗的衣服第二天会干不了。
楼下的客栈似乎已经有人醒来,能听见细碎的交谈声,似乎是在发愁下雨的话花神会要怎么举办。
“月婵。”付流溪突然坐起来,月婵疑惑地看着她,付流溪眼睛只睁了一条小缝,似乎没真的醒来。
“睡觉。”月婵被她拽得躺下,付流溪又继续抱着她,头枕在她肩上,手搭在她胸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时不时还会捏两下。
月婵闭上眼,听着外头淅沥的雨声又睡下去了,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昏迷了,月婵突然觉得头痛了一下,接着意识就断线了。
这次醒来是在一片看不见头的空地上,周围都是薄雾,身子好像动不了了一样怎么都没法使唤。月婵知道又是梦,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梦。
过了会雾才开始散开,后面的物体逐渐现出身形,月婵抬头看着趴坐在地上的狐狸,狐狸也在看着她。
一红一金的眸子在对视着,过了会狐狸开始舔着身上的毛。
“看够了吗?”
“狐神?”
“是我没错。”狐狸停下来看她,“很意外吗?”
月婵摇头,“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把你叫来看看吗?”
没想到这狐神还挺傲娇的,倒是跟月婵有几分相像。
月婵笑了笑,“当然可以,我的命都是您给你您想怎样都行。”
狐神眯眼看她,突然用尾巴扫了扫她胸前,“我现在把你的命收回来也可以吗?”
“这个恐怕不行,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呢。”
“我知道,吓吓你罢了。”狐神半眯着眼,尾巴在身后一扫一扫的。
月婵也坐了下来,想了想问它,“之前献祭给您的九尾狐都到哪里去了?”
“想了半天就想了这个问题?”
月婵点点头。
“之前那些都胆小了,有的整天哭烦得很我怕把她吃掉了,有的想要篡夺我的力量,最后也被我吃了。还有的……我想想,也有的想趁我休息的时候杀了我跑走。最后被我变成挂在天上的旗子了。你想要哪种死法?”
狐狸闭着眼,月婵却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压在她背上。
“我就非死不可吗?”
“当然不是,我好歹也是狐神,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最近一个人待着有点无聊,到时候你就陪我解闷吧。”
“听起来不错,我很期待。”
如果现在有茶具的话说不定她们还可以喝上一杯。
那狐神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突然见白雾四起,等雾散去眼前已经出现了茶具和烧水的煤炉,狐狸也不见了,变成了半躺在桌前的人,一袭白发及地就连眉毛也是白色,金色的眼瞳饶有兴趣地看着月婵,胸前大开,白色的纱衣轻飘飘地套在身上,透明度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还不快泡茶,你不是想与我喝茶。”
手轻轻点了点台面,月婵坐下来开始沏茶,狐神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突然变出一块冬瓜糖递到她嘴边,“可要吃?”
“不喜甜的。”月婵摇头。
今天的水感觉比平时的烫,月婵涮杯子的时候被烫了一下,手马上就红了。
“那个女孩给的你吃,我给的你就不吃?”狐神歪头看她,自己吃起冬瓜糖,吃完马上来了一杯刚倒好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