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如今局势,再拉一位人进来最好不过,太子就是最佳人选。
“你胡说什么?”太子郁愤地看着希琳,道:“此前就有人传言说南照公主倾心孤三弟,怕不是被发现了,害怕泄露才杀人灭口。”
希琳不恼,也不看他一眼,只信誓旦旦对着建宁帝道:“请陛下明察,还我南照一个公道。”
见二人各执一词,唯独当事人越王还稳得住,在座位上吃菜喝酒,好不乐乎。
建宁帝眉间阴沉,道:“远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归远之夹菜的手一顿,放下筷子起身回话:“父皇,儿臣的确见过此人,李公公手上证物也确实是儿臣的没错,只不过......”
他说着停顿下来,看了眼太子,才继续道:“只不过是太子哥哥叫人拿话给我,说看我此前有个香囊绣法精妙,想借一个去让他手下绣娘学习一下,我就给了一个。”
狄繁见风向有变,道:“陛下,此人遇害在三殿下帐中,且无人和他再见过,微臣和金骧司轮流巡查,可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想来背后之人能力滔天。”
归远之对此只是笑笑不说话,无论这事怎么发展,他父皇只会想要他心里那个结局。
南恒道:“此事疑点重重,还不好妄加揣测,也说不定是有刺客,在场各位都成了替罪羊。”
前两日刚升了职位到金骧司副参领的慕容峥禀报,道:“微臣巡查时,正好发现瞧见越王和死者一前一后入帐,根据下面消息,确实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呵!”建宁帝看着底下一个个各怀鬼胎,心中震怒,“马上传刑部,大理寺,务必给我查清楚,谁都不能放过!”
***
归远之在猎苑偏殿等消息,谢悯过来时他还很有闲情逸致烤炙肉,招呼他一起吃,“快来,这鹿肉可是这时令最好吃的。”
谢悯坐在一旁,道:“你倒是挺想得开。”
归远之亲手取了盘子,将滋滋冒油的炙肉装好放在他面前,淋上酱料,色泽鲜亮。
“我难不成能干嘛?谁真的见到我杀人了?”他用镊子重新夹上一片片鹿肉铺好,“再说了,太子哥哥不也烦心着呢。”
谢悯见他说最后一句话眼里闪过的狡黠,心下了然。
说什么太子找他借香囊,怕是假的,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香囊怎么会出现在死人身上。
李赫是太子的人,虽没什么本事,但在京城为太子敛了不少财。
一桩案子牵扯进三方,目前任何一方各据一词,谁都不占利,这对背后之人有什么好处。
李安基和狄繁等人第一时间就将火星引向归远之,先入为主,只是没想到南照反咬一口,归远之顺坡而下泼脏水。
谢悯兀自思索其中利害。
执箸食了几口鹿肉。
等吃的差不多了,内侍前来传话至前殿听讯。
路上,归远之有意打听结果,道:“刑部和大理寺可是查到什么了?”
“没有。”内侍细着嗓子回话:“听大人们说,是来了位女子,说出几点断案细节,陛下亲自传话。”
“女子?”谢悯走在廊间,心里莫名想起一人,道:“叫什么?”
内侍道:“回世子,名叫颜卿。”
话音刚落,他们刚好到正殿门口,听见这熟悉的名字,殿内一抹纤细挺直的背影映入眼帘。
谢悯目光像是要把她背影盯出个洞。
她今日只用红色束带系在发间,衣着淡雅,亭亭而立于中间,察觉视线回身,没想到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谢悯喉间发热。
颜卿对谢悯施以一笑,似问好又似嘲讽。鼻息间好像又嗅到她身上独有的清香,恍若初春消融在掌心的雪末,沁着微风里春意的潮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