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雷兽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落雷兽失去战斗能力，沼跃鱼获胜！所以胜利者是，天元镇的陆嘉木！”

战斗结束了。

陆嘉木觉得有些恍惚，直到小眠不知从哪里扑了上来，把陆嘉木扑倒在地上她才反应过来。陆嘉木双手并用，用尽浑身解数想推开小眠凑过来的脸蛋：“离我远点！！”

“太棒了太棒了，不愧是你们两个！”小眠的热情没有被陆嘉木这一点点的挣扎推开，尖叫声如惊雷般炸响。

沼跃鱼走到陆嘉木身边，做出自己很努力了的姿势：“马诺马诺！”

“赶紧......放开我！”陆嘉木终于抓住空隙，一个肘击顶在小眠的肩膀上把人怼开，艰难地对沼跃鱼说，“沼跃鱼，你真的——做得很好！”

小眠像章鱼桶一样从背后缠住陆嘉木。

终于拿到电气徽章，陆嘉木却没有像以前一样高兴，就连往常庆祝的姿势也没有做，只是对铁旋道了声谢。

小眠有些疑惑地凑了过来：“怎么啦，你不高兴吗？”

皮卡器举着没能击掌的小手，垂下两只耳朵：“皮卡皮卡？”

陆嘉木却只是摇了摇头，说：“去吧，去神奇宝贝中心。”

两个人把自己的宝可梦都寄存在神奇宝贝中心检查，小眠注意到陆嘉木似乎有些失落，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嘉木唔了一声，依旧保持沉默。

小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陆嘉木：“......你说过的话可太多了。全部都要记得的话，我这脑子也不用做别的事了。”

小眠：“嘿嘿，那正好——我再说一遍！”

拜托，这是在嫌你话太多，让你少说一点好不好？

小眠笑嘻嘻地说：“人的负面情绪就好比一大堆不大新鲜的食材，当一个人把负面情绪堵在心里的时候，就好比给食材添了一把柴，变成一锅很难喝的汤。”

陆嘉木：“......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你根本没有提到柴，而且你说的是一锅可能好喝、可能不好喝的汤。”

“看，你这不是记得的吗？”小眠愤愤地嘟着嘴。

陆嘉木：“......”

怎么还带抽查的！

“更重要的一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眠的声音放得很慢，“伤心的时候千万不要一个人，因为......”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陆嘉木，似乎笃定她也记得接下来的那句。

陆嘉木倒吸了一口气。

她突然想起来，上次小眠说的时候，因为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她完全没有听清！

陆嘉木清了清嗓子，坦诚地说：“其实，我没听清。”

小眠飞快说：“又骗我，我是不会再上当的！”

这次是真的啊！

可惜小眠还是投以怀疑的眼神，陆嘉木在小眠这里的信任值堪忧，难得一次的坦诚在小眠眼里就是赤果果的欺骗。

不过最后，她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好吧，因为重要的是......我不想你一个人。我们是好朋友吧！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哦。”

她用两只手给自己戳出两个小酒窝，小麻花辫快舞到天上去了。

陆嘉木：“把好字去掉。”

小眠：“什么？你觉得我们是特别好的朋友？呜呜，我太感动了！”

陆嘉木瞬间炸毛：“谁说了啊！！”

打闹后，两人突然齐齐安静下来。明明是小眠想让陆嘉木说话，自己却沉默了。

更可怕的是，她叽叽喳喳问的时候陆嘉木不想说。现在她沉默下来了，陆嘉木又想开口说。

斟酌许久，陆嘉木尝试着打开话题：“其实......我是觉得。”

小眠眼睛一亮：“嗯嗯，嗯嗯嗯！”

陆嘉木：“......安静听！”

小眠捏住了自己的嘴巴。

陆嘉木长出了一口气，闭着眼说：“我是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曾经讨厌的那种人。我说不上来，好比宝可梦、或是别的人，原本不愿意做什么，而我因为自己想要，所以主动或被动地强迫他那样做——我不喜欢这样。”

“我不喜欢被人强迫，也不喜欢强迫别人。沼跃鱼......我能感觉到，它很喜欢水跃鱼保护区里的水跃鱼们，还有巨沼怪。那个时候，我真的能感觉到沼跃鱼是快乐的。”

她微微睁开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表情有些说不上的失落。

小眠突然道：“那，你想怎么做？”

犹豫片刻，陆嘉木说：“我想......把它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