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垂下了头,怏怏地把石矛插回藤筐中。
事情紧急,族人走得飞快,平常需要半天的路程大概三个多小时就到了。路上岑商设想了很多种惨烈的情况,没想到到地方一看,周围空无一人。
和疤对视了一眼,疤走上前,一把拉开木门,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一个人。
感情出差的族人们都在这睡大觉呢!
这给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族人们那叫一个气啊,虚惊一场就算了,这不是误事吗?好几个人当场就憋不住上去拉扯地上躺着的人。
“等等!”岑商看出不对劲,这一个个的脸色煞白,还捂着肚子,怕不是犯懒,是病了吧?
她的脸色也跟着白了,什么病传染性这么强,三天之内传染了十一个人。
鼠疫?还是别的什么?
“大家都离远点!”岑商严阵以待,捂住口鼻,关上门,大声喊道,“斑,你们醒醒,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跟着喊叫里面族人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是斑听到叫喊声醒了,他说:“昨晚吃完饭,刚躺下没多久就吐了,肚子疼,现在全身没力气。”
岑商:……
“你们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后勤女猿人弱弱地说:“我摘一种没见过的水果……”
“哐”木门被重新拉开,岑商仔细观察,他们虽然有气无力的,但每个人都有呼吸,应该是比较轻微的食物中毒,“珠,找人多烧点水来。”
在给每个人灌了一肚凉白开后,这帮人上吐下泻了好一阵,折腾完脸色总算好看点了。
今晚赶不及回去,来的人有十二三个,小房子睡不开,就留给斑等人好好休养。他们干脆帮忙把第二栋小房子盖到了半腰的位置,躲在里面睡了一晚,次日所有人,包括恢复力气的施工队八人,一起启程回山洞。
使唤病人干重劳力,岑商还不至于那么没人性。
这一下拖延了好几天的工程进度,罪魁祸首后勤女猿人被疤罚了两天不许吃饭,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斑和她聊了自己的构想,虽然他说的很模糊,但岑商立刻就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在房子四角立木柱,延长屋顶木架,利用榫卯结构可以更好地固定,防止屋顶倾斜坍塌。
“绝对可行!”岑商立即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这不就是中国古代建筑里面的立柱嘛,要问她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她还对斑的钻研精神极度赞赏,并在课堂上夸赞了他。
斑倒没有不好意思,他已经完全对木工着迷了,以前他从来没想过木头会这么有用,在他手中,木头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物件,甚至能架构出房子这么大的东西!但很可惜族群中只有商能和他聊得下去,其他人在他眼中都太笨了。
二十几天后,第二个房子也建好了。
这个房子有第一个的三倍大,被分成了三间,东、西屋是卧室,中间是客厅加餐厅。
“有窗户,亮,很大,很高,宽敞!外面也大,能放好多灶台、靴子窑。”曾去那边做过后勤的猿人正在向族人们描述新屋子有多好。原本她是有些抵触建房子搬家的,可是亲眼见过那么好的住处,再看看眼前又小又挤又黑的山洞,立刻转变了心思。
辛苦都是值得的,她已经迫不及待住到新房子里去了。
疤过来找商,他弄不明白一件事:“怎么不让族人过去?”那所新的大房子足够容纳所有族人。
“得等一个冬天。”比起族人,她想要住房子的心情更热烈百倍,但他们可是头一回建这么大的房子,前世豆腐渣工程的新闻层出不穷,何况他们没有施工图纸,没有专业分工,也没有审查验收,整个一农村自建房。她太知道建筑的杀伤力有多大,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在保证其牢固耐用之前,岑商可不敢让所有族人都过去冒险。
她仔细解释了一遍。
商的每一个举动都有其原因,问题问出口的那一刻疤就知道自己会被说服,但他每次都要问个明白。久而久之,疤觉得自己也懂了很多东西,许多时候即便不用问,他也能猜出部分商的想法。
很快事实就印证了她的猜测。秋夜的一场狂风过后,大房子东屋一整面墙都塌了,不幸中的万幸是无人受伤。
为了寻找原因,岑商和疤、斑等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寻找事故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