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不是什么都不做,是在坚信有人会救自己,哪怕记忆让她觉得自己可怜,哪怕记忆里让她重复的回想起不被帮助的自己,以及恐惧这一次也不会被帮助。
她只是坚信,会有人看不过去,甚至有人出手阻拦。只有执着运用内在力量,结果不论,因为怎样的结果她都能应对。结果不论,只是专注当前的创造。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整个境的创造者。这所有的幻境,都是自己的力量运作而生,自己与境同在。
“让她去看看吧!瞧这脸哭得可怜的~我都心疼了!”有人开口。
“这是老子花钱买的!老子随便怎么打!贤二公子,要是看上了这贱货,老子把她卖给你!”掌柜吼。
阿月察觉了,无论这境怎么变幻,自己的内在智慧……不,这是这里的道。她只是入了一个其中的局,不是自身怎么了,而是入了局。
她只是入了幻境,在一个……角色内?身体就是一个主角,而真正的主角,是内在的自己。
不是干净与不干净,内在智慧怎么会干净与不干净呢?只有幻境,没有干不干净。只有幻境里的自己,没有一切所见、所闻、所感、所碰……其它的,只要有相,皆不存在。
“呸!本少爷才不买呢!走,走!”那个阻止的叫了站在一旁的下人,放下饭钱就离开了。
阿月看到这样的一幕,犹豫了。帮忙的只有他一个人,记忆里曾经也有人帮忙,被掌柜的吼走了。之后的熟客就再也没有帮忙的,而店里的生意还是络绎不绝。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这样一段记忆?阿月犹豫,时间不存在,只有当下的感受。
感受?创造幻境?
原来这里的道,还是她的力量。
这些人……阿月抬头望着四周的人,人人都是她的意识,而人人都能运用内在的智慧,也是道。道和内在智慧没有分离,可人人都在这扭曲呈现的道里,迷失。
道?原来如此。有的秩序因何而存在?如果道错了呢?没有对错,只是创造。
人人心中的道,又是什么呢?
她只知道,自己内在的道,绝不偏离原本的力量。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的弟弟!”阿月求救,虚弱的呼喊着。
掌柜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弱小的身体被打在地上,坐在地上的她抬手捂着脸,这是什么?可怕的……
道。
原来人人心中的道,真的不一样。
有点绝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呢?
她的境,怎么会这样?
而且好像记得?在有人出声帮忙之后,她就被掌柜的打了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坐着,抬头望着所有人。
到底是之前被打了,还是现在被打了?或是……未来?还会被打……怎么回事?难道,记忆就是错乱的!记忆,不可信!
她只信任内在的力量。
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走过来抓住了掌柜还要落下来打她的手臂,“够了,我买她。”
阿月恍惚能够感受到,力量还没有消散,她知道会消散。因为幻境里面,所有的意识都是她,而她看到了那些人消散的力量,不是消散,而是忘记了运用。
甚至不知不觉之间,用那自己都不清楚的力量来互相伤害。
就是因为不了解,无法掌控力量。
她感受到白衣男子是从店外的街道走进来的,是在外面看到了里面的发生。
所以?是环境的固有,与她的创造相纠缠,形成了新的创造。她的记忆一直在这个店里,被这个店的场裹挟,突不破。而坚信求救,外在的场形成了内在的场,呃,外面街道的场融入了店里的场,让她得救了。
是她的显化。
创造。
坚信变动,而不是不变。
她必须信任自己的力量。
阿月抓住白衣男子的衫摆,“救救我?求求你。”
其实,求助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可是?内在智慧,呃,里面很多办法,她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一种?进行创造。
她觉得自己开始增长心性了,记忆有了,心性就会增长。而心性比记忆更难根除。
因为在幻境里凭着记忆增长的心性,不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不是自己原本拥有的,只是在幻境里增长的。
可内在智慧是什么?这幻境依内在智慧而生,那么,在幻境里的增长应该有些意味吧?
不管了。
她拽住男子的衣,“我会报答你的!”
嗯?这是?身体的反应,身体想说的话,身体面对求救的机会时,想到的唯一反应。
这是?道?哪一个道?依靠什么而运行的道?
不管了,不需要事事想。
男子让身后的仆从扶起了她,站在一旁淡然开口,“无须报答。我只是路见不平,心有不忍而已。”
“……心有不忍?”阿月犹豫,这是什么感觉?
“她,多少银子?”白衣男子问掌柜的。
“五百两!”掌柜吼!
“你知道我是谁吗?五七,告诉他,让他准备罪证,去县衙自首。”
“什么?!”掌柜震惊!
“其一,你打人触犯了大启民律第五十三条,不得当街殴打百姓。其二,你触犯了买卖人命罪,刚才你口口声声说,要卖她?买卖人命,会在闹市被围观处以绞刑。”
“什么?!!!哪里来的闹事的!小杂毛……!”掌柜惊恐但愤怒,吼着。
“我乃礼部尚书之子,邬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