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眼前恢复了景象生机,眼前抓着□□的李明生正在一脸期待她的回答。
可她不记得自己有对他说过什么?
如果从有记忆开始,就是领取到幻境里面的一个初始身份,然而从那力量唤醒构造了一切万物的时候,每一个自己都同时存在了。
那个写书人找到了她。
她明确了写书人,不过都是幻。
她仿佛在刚才对话那些瞬间,经历过了写书人的人生,只有对话时那记忆里的人生,可却仿佛经历过她的所有生命的可能性。
幻。
“丑死了。不吃。”阿月偏开脸,转身进屋。
如果写书人在影响这些,她无所谓。都是内在幻境的呈现,没有什么写书人。
李明生看到阿姐这么冷漠,一时失落了,“阿姐怎么了?怎么变了?”
他手里的□□从手里落下,跳入草丛。
“……”他看着阿姐的背影想叫,可失落的转身又去找吃的。
“阿姐从来不这样,阿姐?”他嘟囔。
阿月听到了嘟囔声,回身透过窗户看到李明生一瘸一拐的走路,疼?
她没什么感觉,不过他这样有点碍眼,捏住手指幻化出一些灵气,用无形的力量将灵气送过去,进入了他的腿。
那创造之力就在他的躯体上运作。李明生感觉腿好像不太疼了?!突然能好好走了?!!
可是还是隐隐作疼,但力气却能使了,他一心想找食物,没再注意腿上的感觉,往邻居家走。
阿月看着他走路的姿势变了一些,还是有点难以行走的样子?道。
是写书人在规划其中的道,这如果就是写书人的笔下故事,那么她的道心就是规则。
阿月不抵触,就是顺应。既然相逢,必然有原因,没有什么不在内在智慧的掌控内。
意识可以创造任何幻境,如果足够与内在智慧合一,那么整个幻境都是自己的力量。可是,她与写书人都是意识分离的,如何与万事万物合一?
妄想了。
可,万一这最大的道,就是如此呢?
最大?
阿月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太阳就在山头边,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野色。
她为什么把自己隔绝在这里?
她虽然经历过写书人的人生,可不是她笔下的自己。只是一个让她突破内在、外在的限制,所呈现的她想象中高我的样子。
她是绝对自由的,在幻境内。
作者明白了,是观察者的心境,在影响投入体验者的体验。
可如果,一个体验者的观察者心境就是……乱的,那么,那个体验者恐怕就,会埋怨?
可事事物物都是自己才是最深层的观察者,哪怕忘了,分离了。但是,作者还是想写在这里,会给阿月一句话的信念。
如何在幻境里面生存?
她想不通这个问题,就让另一个没有那么多限制的自己想。作者知道,写的角色都是自己,没有一个不是。
作者就是想让自己调整心态,成为那个绝对的观察者。
阿月内心想到了一种明确的想法,如何在幻境里生存?这是一个信念,是遥远的传递过来的想法。
也是从她内心生起的想法。
好。
既然是一体,那么在幻境里的自己,就会活成那个最高观察者。虽然现在还不是,可逐渐就会成为的,虽然已经成为。
幻境不是幻境呢?
作者心里有了这样一个疑问。
幻境,不是幻境呢?
阿月?
“知道了。”站在屋里的阿月,看着窗外越走越远的李明生的背影。
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实在真实。
幻境不是幻境呢?
她不是她,她是谁?
我是谁?
幻境,不是幻境?无数幻境,无限存在,若是真的?那什么是假的?
那无常是假的,那超越生死是假的?那构造幻境之力是假的?不,非真非假。
阿月看着远处的人影,“我知道了。真的,身在此地是真。在此地之外的我,无论是哪个我,看这里时这里是假。”
“我知道你想怎么样,因为我就是你。”
阿月瞬念,凝神进入了心境内。
她看到了早已等待在洞窟内的老者,老者就站在巨灵石的边上。
“你知道我想问的吗?”她问。
“你给我的答案呢?”老者捋了捋胡子,问。
“……我忘了问题。”
“好,很好。这就是你的答案?”
“我?”
“遗忘。有解,无解,都是解法。”
老者走向万幽洞的洞口,伸手在洞口幻化了什么,那里面的能量形成空洞的白光,就是那白光里面仿佛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么静谧,就是那么存在着。
“进去?”老者问。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阿月走近洞口,疑惑问。
“你想看到什么?”
“如果我想看到什么,什么就有。可是什么是真呢?”
“幻境之力,是什么?幻境之名,是什么?谁想的幻境这个名称?如果在里面沉睡的少女,她认为自己是真的,而外面看着她的你,认为自己是假的,所以你是真?还是假?”
“她认为自己是真的?我,认为自己是假的?”
“嗯。”
“她所在的,是无尽幻境。她在无尽幻境内,她认为自己是真的?那里没动,可我看来,她寂静却热闹,因为她既动也静,我看她是假的。”
“那你呢?”
“我,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睛,我的心,我的感受在这里。所以我是真的。”
“那什么是假的?”
“……不知道的,不是假的,可不是真的。”
“什么是幻境?”
“为什么问我?是我在问你。”
“你想到了什么?那个夜晚,火堆,赶路的几个喇嘛?那些喇嘛之中的人?你想到这些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内在智慧吗?你能给我解答。”
“幻境内,变幻无常。生生世世,无限共生。你是谁?是那个喇嘛,还是被喇嘛绑住的人?是旁观者,还是入戏者?生是生,死就是死,生死就是一个结束。”
“……不清楚。明白点?”
“也是新生。”
“那共生?同时存在,为什么?”
“因为在整体之外看,看整体,就是不动的,却是无限的可能。”
“整体之外?”
“构造之力在之中运作,而那本身就是一个存在。在什么样的存在里?才算是存在?你在呼唤高我,而你是什么?你不信任我,但都是你的心声。”
“可是,我需要一个答案。”
“这是你在问?还是她?”
“都是我。只能是我。”
“对,只能是你。整个,都是你,只能是你。没有他人。”
“可是,在外看,都是假。在内,还当做假,但是又出不来,怎么办?”
“谁说是假?”
“我。别人!不知道。”
“你不是刚才回答了这个问题吗?你的感受,你的存在,你的心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真。”
“可是外面看是假的!”
“那你为什么进去呢?谁说,那幻境里面就一定是假的?”
“那是什么?”
“是生存。”
“为什么要这样生存?”
“共存。”
“为什么?”
“无尽的动,便不会停止。永恒的静止,就不会消灭。当醒来,动静不再?当沉睡,动静再来。”
“明白点?”
“你自己领悟。”
“不会……”
“你创造你,为了什么?”
“……找到,存在的快乐。我不快乐,我在找到快乐,我也想享受幻境,可是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享受幻境?!我是作者,是阿月,是想让自己成为什么,就成为什么。我故意遗忘,故意对立,故意创造任何可以创造的,哪怕被限制!我在尽我所能,创造我任何想体验的!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低落?为什么我不能尽情玩?我也想开心,为什么?我不一样?”
“为什么你不一样?”
“你在捡我的话说。”
“你为什么和你不一样?”
“……乐趣。”
“所以,你从无始来,来到有始。你为什么要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