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即将上车之际,一直绷紧了神经的提查忽然举枪对准了祝新雨,“她不对劲,快撤。”
然而话才落音,两千多米之外的孙正已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提查握枪的手腕,他不愧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雇佣兵,枪脱手前扣动了扳机。就是这一枪,好巧不巧打在了吉普车的后视镜上,镜片被击碎后飞出去误伤了躲在沟里卖鸡蛋的妇女额头上。
她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晕了过去。
拉住祝新雨的男子正要松手,祝新雨瞅准时机猝不及防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随着卡吧一声脆响便将男人的手腕拧折了。
男子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往前划拉,祝新雨空手不敢硬扛,只得后退一步让开距离。与此同时随着眼前一黑,凌峥嵘一脚踢在男子的膝盖上,力度太大竟将男子的腿踢了个对折。
凌峥嵘无心恋战,顺手卸掉男子的匕首握住,转身的瞬间刀刃便没入他的咽喉。他压低声音对祝新雨道:“你的任务完成了,注意掩蔽,撤离。”
一切行动听指挥,祝新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即应下来缓缓压低了身子往一旁退去,里等待撤离的时机。
这边,提查没有朝着接应的吉普车跑去,他现在知道了狙击手的存在,能千里之外打中自己的手腕,这样的技术即便自己跑得再快也会被击中。
他脑子转的飞快,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挟持人质!提查三两步一跨一蹦带着风就跳进了路沟里,栗刻偷袭了他一拳,打破了他的眼角,但提查毫不以为意,硬碰硬与栗刻对打了两拳。
栗刻胳膊本就有伤,这两拳下来手臂疼得抬不起来,血管突突直跳,鲜红的很快染透了衣裳。
提查躲在路沟里正是狙击的死角,孙正透过瞄准镜看不到人,只得将枪口对准冲出来的吉普车。车里的人很是警觉,全都压低了身体不肯露头。
凌峥嵘三两步也跳进了路沟里,堪堪是拦下了提查打向栗刻太阳穴的雷霆一拳。以提查一拳能挥出一千五百磅的力量,这一拳若是打实了只怕栗刻会当场毙命。
提查拳风重,凌峥嵘的也不逞多让。
他借力打力卸去提查这一拳后,反肘击在他的胸口。提查闷哼了一声,感觉至少断了三根肋骨,但他忍耐力非同寻常,眉间闪过一抹亡命徒独有的玉石俱焚的厉色,咬紧牙关不惜拿头接下凌峥嵘的一拳,也要重创挪不开身躲避的栗刻。
真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凌峥嵘哪能真的看着栗刻毙命当场,当机立断收拳,然后屈膝提胯将栗刻一脚踹出五米远。
提查一拳落空,整个人被力量带着向前扑倒。中枪的手掌按在泥地里疼得他黝黑的脸上冒出冷汗,倒地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把掐住幽幽转醒的妇女脖子,那农妇吓得惨叫连连,成功将一身杀气的凌峥嵘挡在三步外。
提查像捏小鸡仔一样将那农妇提溜出路沟,他已判断出击中自己手腕的那柄狙击枪的方向,于是将农妇面对着那个方向一点点往吉普车方向挪。
“叫你的人别动,你们不是讲究群众高于一切吗?只要你敢动一步,我就掐死她。”
凌峥嵘危险地眯起眼,然后比了个手势,孙正会意,没有尝试越过人质击毙提查。这里不是公海,万一失手,只怕对孙正的前途有不可挽回的影响。
凌峥嵘镇定地看着农妇被胁迫上车,嘴角牵起一个冷酷的弧度。舒敬已将人制服,从后备箱取了绳子将人捆起来拴在树上,然后扭头对着孙正的方向比划一下。
他拉开驾驶座的门,扭头冲凌峥嵘道:“我已经卸了他两只胳膊,等孙正带人来给他带走吧。咱们追?”
栗刻还要上车,凌峥嵘拒绝了,“你伤得不轻,那条胳膊不去治疗怕是要废。”
“我,我不怕……”
凌峥嵘已关上车门,舒敬对他印象有所转变,笑了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胳膊废了就得复员回去,你舍得身上这层皮?”
栗刻被吉普车冲出去扬起的灰尘迷了眼,他使劲揉了揉。很快,笔直地路上又出现了两辆吉普一辆解放大卡,打头的那辆吉普车嗖地一下从他身边飞驰而过,他只看到孙正板着一张英挺帅气的脸孔一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