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萧澈沉声道,“但是你们只能走一个。”
沈潇瞪大了双眼,怒喝:“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小狸奴被惊得窜出了门,萧澈挥了挥手,旁边的奴婢小跑着跟出门去捉。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萧澈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没和你说吗?在京城,本王就是王法。”
一旁的侍卫抬脚踹向沈潇的小腿,只听扑通的一声,沈潇跪在萧澈面前。
萧澈抽出剑,挑起了他的下巴,沈潇只感觉背后阴风瑟瑟。
“你还有什么想反驳的吗?”
单林见情况不对,连忙起来打圆场:“我们家王爷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哈哈,爷,剑收起来吧,利器伤人了怎么办?”
言罢,就要把沈潇扶起。
“单林,谁给你的权利。”萧澈收了剑,“无关人士,全部滚出去,否则本王连你们一起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潇:“你,继续跪着,没本王的命令,不许起来。”
萧澈离开后,沈潇膝处传来柔软。
小东西钻到他垂地的衣袖下,两只爪子趴到他大腿上,小声哼唧着。
“你怎么来这了?”沈潇将它抱到怀里,“他们在找你呢?嗯?”
小东西的舌头舔着沈潇逗着它的指尖,很痒。
“叫什么名字呀?我给你取一个,元宵?喜欢吗?嗯?”
元宵的爪子勾到了沈潇的腰带,扑通了几下挣脱,然后跑出门。
“元宵?”
小没良心的。
……
“公子,公子?”单林冒出了头,“王爷说,您可以起来了。”
“需要我扶您吗?”
“不必。”
沈潇撑着地板起身,膝盖处传来的刺痛,一直连到肩膀,他活动了两下脖子,只听清脆的两声。
“摄政王呢?”
单林还是伸手轻轻扶着沈潇的肩膀:“王爷在待客,让公子先回屋歇息。”
“哪个屋子。”
沈潇停下了脚步,饶有趣味的看着单林。
单林不敢去看沈潇:“您昨夜睡哪,今日就在哪。”
沈潇没再说话,似乎是觉得为难一个下属也没什么意思,撇开了对方的手,扶着腰,一瘸一拐的离开。
“糟心玩意,一边说自己不纳妾,一边逮着我不放,猪脑子里边是灌水了吗。”
沈潇边走边骂,扯下旁边的树枝丢向方面,随后用力往门上踹去。不巧,这下不仅把自己摔了个踉跄,还扯到了刚刚因为长跪僵硬的神经。
这下是真真认命了,萧澈敢这么羞辱他,他就敢让萧澈后悔,不就是比谁的脸皮更厚吗?他这五年在外头可不是白待的。
沈潇环绕一圈,昨晚一直被紧绷的心情围绕,竟没有好好观察过萧澈的房间。似乎与记忆中并无什么差别?不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萧澈既已成婚,房间内怎会无一丝他人气息?除了必备物品,空空荡荡,甚至没有生活气息可言。
难道……
难道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关系并不好?
沈潇的腿莫名又抽了一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是说摄政王与王妃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吗?
这么看来,他在摄政王府待了这么多天,似乎确实是没有听到又下人谈论过摄政王妃。像是禁忌一般的存在。沈潇揉了揉小腿,盘腿坐到了床上,手臂撑着下巴,努力思考着。
不过要这么说,若是这王妃只是萧澈与某位大人家联姻,用来巩固势力的工具,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只是可怜那个无辜的女子。
可转念一想,就算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的牵连,萧澈也不会亏待人家,比起担心别人的处境,沈潇觉得,他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吧。
他心里升起一丝安慰。现在人家夫妻之间感情如何他不管,相敬如宾也好,相濡以沫也罢,起码当初,萧澈在他死后就马上另娶他人,是有‘苦衷’的。
楚烨只不过是一个死人,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去评判摄政王的行为。
他苦笑,开玩笑的,从前也没什么资格。最开始接近萧澈是带有目的的,婚约也是先帝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始末时赐下的,无论怎么看,都是他耽搁人家。
他本就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位者,风风光光迎娶心上人,最后子孙满堂,受人尊敬。
楚烨,你一个扫把星,算什么东西。只要没有你,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沈潇一拍大腿,下了床翻找着抽屉,他得用纸笔向林又清求救,只要出了摄政王府,他就带着沈伊远走高飞,再也不踏入京城一步。
天无绝人之路,萧澈,你以为你可以困我一辈子吗?你想得美。
想着想着,沈潇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仿佛胜利近在咫尺。
直到他在一个屉子里翻出了一个木盒,木盒很大,整个格子里单单存放了那一件物品。
盒子上是萧澈的字,秀丽的字体,大大的写着四个字——
吾妻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