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发作的次数是不多,但只需要两次不到,就可以让我失去很多。”
“俞安怡,我真的特别讨厌你现在这幅样子。”迟荣秋推开了她:“你自己不上进还总是甩锅给我,以这个借口来找我疯狂索取。”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好。”俞安怡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她扶住门框,稳住了身子:“我以后不会找你了。”
门被俞安怡狠狠的关上,震的挂在门上的铃铛掉落到地上,变成了几块碎片。
“真是……”迟荣秋弯腰,小心的把碎片捡起,放到了帕子上,等收拾完,她转头看向宋叙哲:“你也可以走了。”
“那我明天再来。”
“明天也不用来了。”迟荣秋走到宋叙哲身前,摘下了他的面纱:“我很讨厌你。”
她的指尖抚过了宋叙哲脸上的疤痕:“你是宋家那位少爷吧,易容技术还不错,但是骗不过我。”
迟荣秋唤来了侍女:“那么,我要开始工作了,麻烦公子先行离开吧。”
“常月,送客。”
*
走出调香室后,宋叙哲并没有立刻离开醉琴楼,而是开了个包间,点了俞安怡来弹琵琶。
愿意点俞安怡的客人本就很少,她片刻也不敢耽误,抱着琵琶匆匆的走了进来。
“公子?”她疑惑道:“怎么是您?”
宋叙哲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很缺银子吗?”
“刚刚让公子见笑了,不过确实是……点我听曲的客人又少,基本拿不到什么分成,只能靠底薪过日。”俞安怡苦笑道:“不说这些了,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不用,我找你来也就是聊聊天。”宋叙哲打开钱袋子,拿了几锭银子放到了桌上:“给你。”
“啊?不用不用。”俞安怡慌忙摆手:“多谢公子,只是,已经用不上了。”
俞安怡颤着手拂过了琵琶上面的弦线:“我曾是楼内顶尖的乐师,那段日子就是它陪着我,它看着我走上巅峰,也陪着我跌落谷底。”
她叹气道:“我奋斗了半生,却还是变成了这样。”
“那你恨迟荣秋吗?”宋叙哲回想起她们俩争吵的场景,问道。
“恨?”俞安怡愣了愣:“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迟荣秋的,我想让她变的更好,可在听到别人说她坏话时,内心也会窃喜,看她发疯时我又是心疼。”
“可能是恨的吧,但我变成如今的样子,她也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我自己,我不上进,不去排演新的节目。”
“迟荣秋并没有说错,只是我自己不想承认罢了,当时怒气上头,失了理智,也失了分寸。”
看着宋叙哲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她突然笑了:“你这样子,真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我吗?”
“是啊,她和你一样,带着个面纱不肯露面,是我在媚情楼当学徒的时候,那人就点一杯茶,在大堂坐着看歌舞,然后和我们这些端茶的丫头伙计聊聊天,我们在那边讲,她就在那儿听着,时不时提问几句。”
“当时的我大病初愈,欠了媚情楼好多银钱,整日都在干活,心中都是苦闷便,经常去找她聊天,可后面媚情楼没了,也没有机会遇见她。”俞安怡起身,拿起了琵琶:“我也好久没和旁人说这么多心里事了,感谢公子在这边听我絮叨。”
“这次的银子就不收公子的了,我给公子弹奏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