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会怎样?”
“我们会在一个70平的房子里,每天我做饭打扫卫生,你在旁边给我加油,我们会养一只小狗,叫……禾苗,每天一起去遛狗,我们会一起过所有的节日,会一起……”
男人说了很多,虽然声音通过手机传出来变得有点失真,但还是一样的温柔。
闹钟的响声打断了语音,木希禾这才注意到已经七点了,她抹了抹眼角,下了床。
凌晨两点木希禾才睡,七点又醒了,虽然她请了长假但还是不习惯一个人赖床,便就简单洗漱了下,出门吃早饭去了。
因为时间还早,木希禾就先散了会步,等差不多到八点才在街边找了家店,早餐店的人已经挤满了,木希禾要了两包子一杯豆浆便找了个门口的一小点位子坐下,她这个时候是还没睡醒却睡不着,就闭着眼听着身旁的大妈们聊着闲话。
“哼,要我说你家那位就该厌着你,你也要知着趣,人小姑娘大老远嫁过来,怎么着,你说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像什么话,更别说刚生了崽。你看住四楼的王姐,她那女儿嫁到明开,哎呦,那公公婆婆是生怕她这也不适应那也不适应,而且啊,知道崽生了娃,怕照顾不好把她请了过去,你多学学人家。”
被说教的大妈也避重就轻,答了句“知道了”便将话题扯远了,“说到那王姐,她不是把她那房租给一小伙了嘛,你也知道这老小区隔音不好,我住他楼上,诶呦,这两个月也不知道这小伙咋了,一天天也不出门在家里自己跟自己说话,还夹着洋文,有时还讲着讲着哭了,我就觉着不对劲,我就去敲了门,你猜怎么着?”那老太太故意往前压了压身子,但说话的音量是一点没降,“开门的是个外国小伙,我见过租那房子的,根本不是外国人,而且那外国小伙没穿衣服,光着的。”
对面的大妈一听这话眼都亮了,“哎呦,这……不知羞。”
被说教大妈摆了摆手,皱着点眉,嘴一歪,又道:“可不是嘛,而且我昨儿早上顺道给那小伙送报纸,谁知道开门的又是另外一个小伙,也没穿衣服,现在的年轻人啊……”
这两大妈很快又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可她们不知道的是两个光着身子开门的小伙也在早餐店,而且刚好坐她们后面。
在这个聊天中卜哲的部分最少,但他现在却觉得自己最丢脸,两个月内有两个男的在自己家里还光着身子,这件事要是被记者拍到自己就真的要红到发黑了。
卜哲喝了口粥,余光看了眼周围发现根本没人在看自己,又看了眼同桌的人,韶言坐在对面两眼无神的喝着豆浆,两个“光着身子”的人一边吃包子一边讨论今天的新闻,而韶纪正在打字没有丝毫余光给了别处。
卜哲搅了搅粥,轻笑了声说:“还好这里根本没人会在乎我是哪个明星。”
“嗯,你说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陈默听到卜哲在说话,但太小声了没听清,便凑过去问。
“没什么,吃你的包子。”
陈默用筷子夹起包子,对着卜哲道:“传说包子是诸葛亮发明的,那个时候还有个名字叫‘蛮头’慢慢变成了馒头,而且啊,因为会被捏成很多褶皱被称为花卷。”
“虽然但是,我再问一遍,你每天给他看的哪些书啊?”柏千越过陈默与卜哲说道,虽然话里全是关心但脸上却是一番灵动。
“最近在看《三国演义》,实在是太有讲究了。”说着陈默又看向柏千,“所以你懂了吗?”
“什么?”
“凡是都不能无计划,要靠脑子。”
“所以,陈·有机会·有脑子·默,你有何高见?”
陈默一听有人向自己询问意见一下子来劲了,晃着脑袋就道:“当然是空城计的外表,苦肉计的事实,借东风的时机……此中玄妙需得自行体会。”
“多谢先生指点。”
陈默摆了摆手,学着外面老头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抖一抖的,整张脸上都写着“快夸我”。
“不是,韶言,这你也忍得了,这娃都要上天了。”柏千对着对面的韶言说道,但并没有听到回答,只看到他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与平常差太多了,便问道:“怎么了你最近?从盛城回来就怪怪的。”
“没什么,我吃饱了先走了。”
说着韶言便起身离开了,但他其实只吃了一根油条和喝了半碗豆浆,说饱了实在是毫无说服力的。
“那我就先和阿言回去了。”
说话的是韶纪,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店,卜哲的视线一直跟着韶言,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韶言不对劲,这种感觉他很熟悉,高中的时候韶言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不易察觉的屏障将所有人隔开,独自一人。
韶言走在前面,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他并没有理会身后的韶纪,突然一股力将韶言拽住。
“阿言,我在喊你。”
韶言这才回过神,看着韶纪担心的神色歪着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刚刚在想事,没注意,怎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