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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唐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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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汉霄蹲在地上看了很久的虫子,专注力甚至超过了一些成年人。直到唐封来到他身边也蹲下来拍拍他的背,他才反应过来。惊讶的喊着,唐封温柔的歪头看着他,闭眼对他笑着。唐汉霄有些愣,下一秒起身用力抱住了唐封。小小的头埋进唐封的肩膀里。蹭了蹭,还没等唐封摸他,唐汉霄自己就睡着了。

“小霄睡着了啊。”

安秋静看着趴在唐封背上睡着了的唐汉霄,笑着摸了摸他蓝色的卷发。唐汉霄睡得不熟,被安秋静这么一揉头发立刻就醒了。眯着眼睛撒了一会儿娇,就彻底醒了。他的浅蓝色卷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在转头时柔软的发丝正好触到唐封的脖颈,让他痒痒的。

“这么快就醒啦!”

唐封看着唐汉霄,温和的说道。唐汉霄本来就不困,他只是想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休息一下,撒个娇。如果唐封心软,会给他一个糖吃。但大部分时候他得到的都是一个满含爱意的拥抱与一个糖葫芦。唐封知道这些是唐汉霄为了得到一颗糖而精心准备的计划,他怎么会不知道唐汉霄是装睡的,只是一如既往地心疼他,迁就他罢了。

“唐错呢?我要找唐错!唐错哥哥呢?”

“唐错哥哥在二楼书房里写作业呢,等他写完就下来啦!”

虽是这么说,但唐汉霄还是想去见唐错。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唐封实在抱不住他,只好把他放下来。唐汉霄双脚沾到地上时,双手还紧紧抓着唐封的衣服。脸上尽是不服与委屈,好像唐封就不应该把他放下来,要一直抱着他。

但唐封真的抱不动他了,他已经八岁了不是三岁了。唐封看着已经高过他腰的唐汉霄,心里不免有些自豪,但更多的是落寞。他竟然已经这么高了吗?记得刚收养他时他才只有自己的膝盖高,还瘦瘦的。

五年过去了,这个当初瘦瘦小小的小男孩现如今已经高过他的腰了。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真的有在按他的祝愿与祈福认真的长大,而且长得还白白嫩嫩的。唐汉霄戴着墨镜,红色的眼眸藏在黑色的镜片下,在灯光与阳光的照耀下依然显得熠熠生辉。唐封抬起手想抚摸唐汉霄的头发与脸颊,但抬到一半还是放下了。温柔的眉眼中多带了一点无奈,他终究还是放下了那只曾经温柔的手。

他已经长大了,唐封看着唐汉霄跑到安秋静身边。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了,也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瞎子了。他有一瞬间意识到,唐汉霄似乎正在以一种他不可预知的速度加快长大,而在此过程中,他是十分幸福和快乐的。想到这,他释怀的笑着。看着在安秋静身边天真无邪,天真烂漫的儿子,无意识的想起了他第一次喊自己爸爸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怯生生的,眼里尽是悲哀与害怕。

但那声不太熟练的“爸爸”却像鼓点一般坚定的敲在了他的心上,那是他听到的最浪漫,最坚定的,最喜欢的语言。当一个父亲是很难的,当一个单亲父亲更难。唐封不太会当父亲,他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三岁的孤儿,但他还是努力把唐汉霄抚养到了八岁。

唐汉霄在玩安秋静给他的糖画,上面刻的是一只小狗。和唐汉霄的那只小狗很像,他很喜欢这种可爱的小甜品。玩了好久都不舍得撒手,也不肯吃掉。等唐错写完作业从楼上下来,他才拿着糖画跑到台阶下,举着糖画给他看。“哥哥!吃,吃糖画!”他笑着,笑的和那糖画一样甜。唐错不太喜欢吃甜的,小时候吃糖坏了一颗牙齿,被宋思杨嘲笑了好久。男孩子都是要面子的,自那次事后,唐错就再也没吃过甜的,除了生日蛋糕。

但他不想让这个弟弟寒心,叹了口气还是接过了那个快融了的糖画。还说了声“谢谢”,唐错看着手中的小狗糖画,冷漠严肃的脸上忽然多了些许温柔。他轻轻转动糖画,像一个旋转木马,又像一个八音盒。转完,他想一口咬下这个糖画。但看到台阶下期待又开心的唐汉霄,误以为他也想吃这个糖画。就把这个小狗糖画递给了他,“你先吃,你吃了我再吃。一人一口。”

唐汉霄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不能吃小麦做的任何食物,包括用麦芽糖做成的糖画。但他真的很想吃这个糖画,在唐错把糖画递过来时,他没有任何顾忌的就吃了下去。糖画很脆,很甜,入口的瞬间就让唐汉霄沉浸在了甜蜜的海洋里,殊不知自己已经过了敏。

唐汉霄把糖画咽下去后,过敏反应就像潮水一样向他扑面而来。急促的呼吸,失控的理智与突来的高烧让唐汉霄措手不及。他抱住唐错,痛苦又难过的哭着。他一直喊着哥哥,哥哥。每一句都用尽了全力,每一个字都似雷雨一般敲在了唐错心上。此刻的他才知道自己闯祸了,闯了一个大祸。

唐汉霄没有力气哭了,在唐封和安秋静赶来时倒在了他们中间,彻底昏睡了过去。安秋静抱起唐汉霄,没有第一时间去责怪唐错。而是叫唐封赶快叫120,唐封也很冷静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等接通后,他冷静的如实把情况告知了医生。安秋静拍着唐汉霄的背,内心焦急万分的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而唐错则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愣愣的站在台阶上。手上的被咬了半口的糖画已经融化,趁唐错没反应过来,“啪”的掉在了台阶上。糖画碎了,掉了,唐错的心也如这糖画一般支离破碎。明明没有打雷下雨,但唐错就是感受到了心在下雨打雷,让他心痛又让他难受。

到医院后,唐汉霄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脸上戴着呼吸机。左手被一只宽大稚嫩的手握着。他的呼吸平缓又安静,旁边的心率仪像钟声一般静静的响着。唐汉霄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六点钟。唐错也守了他一个下午,看到他醒来惊慌失措的望着他。他很怕唐汉霄醒了,下一秒就又昏睡过去。双手一直撑着床沿,右手还一直握着他的手。

“你醒了?”

“哥哥。”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叫了声哥哥。那声哥哥很软,让唐错焦躁不安的担心得到舒缓。他站起身来,温柔又克制的摸着唐汉霄柔软的蓝发,冷漠的脸上舒展出了满怀歉意的笑容。唐汉霄天真,未能看清隐藏在唐错灿烂笑容下的疲惫与歉意。

唐封与安秋静在结账,买好药后,唐封特意把安秋静拉到走廊上,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才松一口气。安秋静不知道唐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识相的没有反抗。他正要开口,就发现在201号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看着很凶的人,听他们的语气应该是在讨论病人。安秋静在自己的公司门口见过这两个人,站在左边的人叫雨洲稚,是唐叶年的死党,从小就跟他对着干。

但在唐叶年受到欺负时,雨洲稚却是第一个站出来为他撑腰的。在安秋静在高中时被流言蜚语所伤害时,也是他站在全校同学的面澄清他的清白。对他们来说,雨洲稚是他们黑暗生活中一束灿烂的光。明明他自己当初也陷入绝境,却还是伸出援手救其他人。

自大学毕业后,安秋静就再没见到雨洲稚了。今日重新见到他,发现他已不是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骄傲模样了,明明才三十多,可那棕黄色的头发上却已长出了茂密的白头发。唐叶年的白头发都没有这么多,这么多年他都经历了什么啊?

唐叶年见到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雨洲稚,心里并没多喜悦,只是看着他那琥珀色的眼眸心底泛起了心酸。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眉毛抖了抖,动了几次嘴唇却还是无法将那句稀松平常的“好久不见”诉诸于口。或许是他们选的见面地点不对,不应该选在医院见面,又或许是他们不应该在这种方式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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