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动画,几乎不看非动态的。
意识到自己想得太远,明烛咳了咳。
“元姑娘说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姑娘一定认错人了……”
云荔不等明烛说完,就摆手将她打断道:“嗨呀,总之小竹竹要知道我不是坏人,我也是昨日在楼里看到你在忙碌的。”
她压低声音将手放在嘴边故作玄虚。
“你们东家真是很烦人的一个老女人,让我们去体验什么节日活动,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是偷溜来的~”
她向二人眨了眨眼娇俏道:“别和别人讲哦,特别是这位醋缸小郎君~”
周月行满脸不耐,他别过头去不看元荔。
身旁的明烛就当做没看见他那模样,从刚刚到现在周月行脸色就不好看,明烛不想触这个霉头。
元荔见二人一个生闷气一个人装聋作哑觉得好笑,她不介意再激一下周月行。
“小竹竹,我原本是准备想在栖云山茶摊那就与你相认的,没想到那个时候你忙着和另外一个漂亮小郎君谈情说爱,我就不好打扰了~”
她掩唇轻笑,手上的金链一闪一闪的。
“让两个小郎君魂不守舍的,小竹竹也是个厉害姑娘呢。什么时候把西域男子再介绍给你,或者在我画的图上随便挑……”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是明烛背锅最惨的一天,她平白无故为“周竹吟”挡了刀,她一边要稳住周月行一边要应付元荔。
两边都是狼,她进退两难。
驴车在这时正巧停了下来,老汉“吁”得拽住绳子,驴车停在聆月轩大门外。
驾车的老汉扯了扯驴耳朵,驴子不情不愿地“哦哦”两声才停下来,接着它竟伸头去啃聆月轩大门旁摆的花草。
“我在这先下车,你们还要赶路,我也不陪着小竹竹了,一路上闻醋味闻得怪难受的呢……呵呵,但我还会再找你的哦~”
临走时,元荔还向明烛抛了个媚眼。
驴车继续行驶起来,摇摇晃晃的,明烛他们离那被啃的稀巴烂的花坛越来越远。
“你们之间有什么梁子?”
明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周月行,没曾想对上了他的眼睛。
这个眼神很像当日明烛被周月行在窗前逮个正着的眼神,但这次更愤怒更……幽怨?
“……我不是故意离开那的,而且我走的也不远啊。当时我还剩一个香囊,那个小公子来把我最后的货买完了,我帮他提一下东西也没什么事吧?当时我等了你好久,我渴死了!就是去喝了杯茶……”
周月行还是一言不发。
“又怎么了嘛?你不是最后找到我了吗?这次车钱我付了好吧……你,不会是怕我逃债吧。”
明烛一个个原因找来找去,换来的是周月行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你放心,我肯定……尽量还你钱,但我目前也是在想办法啊,我已经尽量不拖累你了,要是你为谢小姐的事郁闷,我只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肯定还能遇到合适的姑娘,前提是你要学会放下……”
听到这,周月行深吸了一口气。
天涯何处无芳草?放下?
她原来早就想离开了啊,这些都是他自作多情。
周月行像是心上被压着一块石头,压着他五年多,一分都未曾减轻。
这次她再回来,他是惊喜又惶恐的,可当她把一切都忘记的时候,他甚至抱有一丝希望,认为她至少不会把自己忘了。
他像是极其艰难地开口,握紧的指节泛白,手心的汗是彻骨的凉。
他只是问了一句。
“你不愿呆在这吗?”
“……”
两相沉默。
明烛不清楚这句不明不白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所想是不愿的,她不想在这里生活,她在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人,甚至要做他人的替身活在他人的阴影下。
可她还要努力活下去,活到自己看到希望那天,即使现在她看不到那样的希望。
“不,暗器我还没学会。”
明烛抬头看向周月行,她觉得周月行别别扭扭的,总是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她要把话说明白。
“我没有打算走,虽然将来会去找凝霜……但现在我走什么?就算你们都把我认错成周姑娘我也不在意。”
前方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家门了。
家门口,月姨坐在小凳子上等他们回来,她翘首以盼,瞧见驴车上坐着二人,她迟缓地招了招手。
“我有问题要问你,周月行,等吃完饭后我去找你。”
明烛利落地跳下车,活动了酸麻的小腿,她从荷包里掏出铜板递给老汉。
“月姨,你看我赚了好多呢!”
明烛向月姨摇了摇手中鼓鼓囊囊的大钱袋子,一脸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