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嘶了一声,头上渗出冷汗。
精神体是不会造成实体攻击的,若非仁王几乎精神力透支,他也不会因此而受到冲击。精神体攻击实体导致的冲击,理论上还不如精神体直接攻击精神体带来的冲击。
哪怕几乎精神力透支,仁王还是支撑着安抚了灰豹。
他现在没办法直接解决灰豹的伤痕,但至少能让灰豹冷静下来。
做完了最简单的精神安抚,仁王虚脱一样跌坐下来。
他休息了一会儿,才又去看一直没什么动静,只是蜷缩着的哨兵。
灰豹的情况让他有了心理准备,但精神细丝接触到哨兵的瞬间,仁王才明白,这样的爆发,对于面前的哨兵意味着什么。
那些一直存在于哨兵精神图景上的裂痕,已经布满了哨兵的冰原。
仿佛下一秒冰面就要破碎,这个精神图景就要崩溃。
可仁王知道,哨兵大概还能支撑很久。
精神图景的情况恶劣到这种程度,理论上会很痛苦的哨兵却还只是安静地蜷缩着躺在地上……唔!
在这么想的瞬间,天旋地转,仁王直接被哨兵反身按在了地上。
他对上哨兵血红的双眼。
一只手又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没有太用力,像在挣扎着收紧又松开。
而仁王原本进入了哨兵精神图景的精神细丝像是被排斥一样,狂风卷过那些细丝,将它们吹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仁王知道。
如果自己现在精神力完好,或许还能利用精湛的技术处理哨兵的精神图景。但现在,他自己也精神力透支了。
那么唯一的办法……
看了一眼哨兵的脸,哪怕在现在这样的情况,脸上沾上鲜血,也有了擦伤和灰痕的哨兵,也还拥有着夺人心魄的俊朗。
就是那双眼睛,不再是纯粹深邃的蓝色,而是染上红血丝,实在是太碍眼了。
这应该不算是唯一的方式,以仁王的知识储备,他当然还能找到不少补救方法。可此刻他看着哨兵的脸,理智不断地指向最简单,也最直接的那种方式。
“Puri.”或许最初在山洞见到哨兵时,他就被哨兵所吸引。
他们的契合度毫无疑问是很高的,这些天的共同行动,和精神疏导,都非常顺利。
可契合度并不能作为他现在选择的理由。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这是在战场上,而他们还需要尽快回去,去报告他们的发现。
自嘲地嗤了一声,仁王一只手按住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迹部的手背,另一只手勾住了哨兵的后颈。
他将哨兵拉下来,咬住了哨兵的唇。
哨兵和向导,是进化树上成对出现的。他们天生就要与彼此相连。不管是精神疏导,还是个人实力的增长,都能通过更亲密的接触,达到更深入的目的。
并不是正式的结合,只是借由□□更亲密的接触去构建更近距离的相连渠道。
仁王当然能找出非常学术又合乎逻辑的说法,只是那都没有必要。
哨兵很快就清醒过来,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仁王假装自己没有看到。
反正哨兵并没有停下来,那么许多话便可以不用说了。
他们在树洞里过了一夜,天亮以后自然地洗漱,并开始核对当前的方位,规划行进路线。
前夜发生的事被默契地隐去,他们谁也没有说起这个。
几天的急行军后,他们顺利回到了哨所边界线。
心急的毛利重新安排了哨所的巡逻路线,仁王探查的精神力隔了老远就发现了哨所执勤的哨兵。
他看了一眼哨兵。
哨兵也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你们哨所的人到了。”他说。
仁王挑了挑眉:“你知道我是哨所的人?”
“这附近,立海军区最近的哨所,就是上野哨所。”哨兵说,“只有哨所的向导会执行外出探查任务。”
仁王点了点头。
他看着哨兵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哨兵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冰帝哨所的方向,又转过头来:“你大概已经知道了。”
“Puri?”
“我是迹部景吾。”哨兵说,“仁王少校,我们会再次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