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的身形动了,手里的雁翎刀从俩人之间滑出,抖了下,刀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他的刀刃有些豁口,但并无破损。白朝驹往地上的碎刃看去,原来那是鱼叉的叉头,是禺强的武器被捣碎了。
“雕虫小技。”杨坚冷声道,对禺强拿土蒙向自己眼睛的损招很是不满。
禺强出招阴损,却也是个爽快人,眼见武器被破坏,自己已无战胜的机会,便爽快认输,给了杨坚见到蛟王的资格。
禺强把手里的木杆丢在一旁,走到白朝驹和不廷胡余身旁,说道:“该你了!准备比什么?”
白朝驹昂首挺胸地看着面前的胖子,说道:“咱们比水性如何?就在边上的望阳河,游一里距离,谁先到终点就算谁赢。这可是海上的本事吧?”
他说着,看向禺强。禺强心想,这小子恐怕早有预谋,才刻意把三人两两份组,不延胡余体胖,看着没那么灵活,恐怕游不过这个瘦猴。
可规矩是一开始就订好的,禺强也是个守诺之人,只好点了点头,说道:“比水性当然没问题,但你可别小瞧这位南方护法。”
“我当然会认真对待。”白朝驹露着自信的笑。
禺强却凑到不延胡余耳边,小声嘱咐了些什么。
一行人在望阳河畔截了段相对平缓的河段,杨坚和禺强站在起点,公冶明和弇兹站在终点。
白朝驹把衣服全数脱下,只着一条裤衩,走到河里,适应了下河水的温度。
不延胡余也脱下上衣,往河里走来。没有了衣服的遮拦,他身上的肉全是暴露在外,随着步调一晃一晃的。
他走路的姿势也有些笨拙,大抵是是腿上的肉太多,把两条腿往外挤开,走动起来也不那么自然,想来在水里也游不了多块。
白朝驹暗喜,比试还没开始,心里已是十拿九稳。
随着岸边的一声令下,二人齐刷刷地游起水来。
一里的距离不算近,白朝驹游得不算快,想为后面留些体力。即便是这样,他可看到不延胡余一点点得被自己落在身后。
这场我已经赢了。白朝驹兴高采烈得想着,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气抓住了他的脚踝。
白朝驹的脚一下子难以动弹,他慌忙回头去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不延胡余粗壮的胳膊,还有肉脸上恶狠狠的狞笑。
“你这样犯规了!”白朝驹怒道,用另一只尚能活动的脚往不延胡余手上狠狠蹬去,想让他松开自己。
“你只说比谁先到终点,可没说比试时不能打架。”不延胡余说着,另一手作握拳状,用力往白朝驹脸上挥去。
白朝驹无处可避,只能往水下躲。这下正中不延胡余心意。他松开了抓着脚踝的手,双手一齐摁住白朝驹的后背,将他整个人压在水下,动弹不得。
手下的年轻人果真开始剧烈地挣扎,不延胡余不仅不松手,更是用自己巨大的身躯盖住白朝驹上方的水面,将他永远堵死在河底。
过了约一刻钟,白朝驹挣扎的动静弱了下去,双目翻着白,在河中间随波飘荡。
晕过去了,也差不多了,他不可能再醒过来了。不延胡余松开了手,继续往前游去。他得快些抵达终点,编造一个对手溺水身亡的谎话,以免被发现破绽。这些是禺强方才凑在他耳边,教给他的。
不延胡余在河里快速游着,一里的距离对他来说,太吃力了。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喘不上气,四肢也酸得发疼。
他依稀看到终点站着的人影,很快了,马上就能到了。他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身影从自己下方飞快地穿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抵达终点的时候,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水面探出,站在了他的面前。
白朝驹怒气冲冲地站在终点,对岸上的公冶明吼道:“把刀扔给我!”
公冶明也不知道清楚咋回事。但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腰间的横刀,直接往河里丢去。
白朝驹一把接住刀,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只见不延胡余停在的距离他数尺开外的位置,哀嚎道:“我认输!我认输了!”
“你刚刚分明想杀我!”白朝驹怒道。
“少侠饶命啊,这馊主意都是禺强出的,我不敢不从命啊!放过我,我能替你在蛟王面前多说好话。”不延胡余求饶道。
还直接把队友供出来了,白朝驹叹了口气,觉得杀了这个傻子没什么太大作用,还脏自己的手,不值得。只好把刀收起,冷冷道:“先饶你一命,记住你刚刚的话,要是记不住,我这刀也不是吃素的。”
“记得住!记得住!”不延胡余连连点头道。
第二场比试,以白朝驹的大获全胜而告终。禺强小心避让着白朝驹骇人的目光,走到公冶明面前,问道:“你准备比什么?”
“比钓鱼。”公冶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