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任何人都执拗,她想得到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抢过去。
之所以今天她会假装有男朋友让江枫年做自己的情人,也是因为这份执拗,她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都不能输,也不服输。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如果江枫年真的和其他人在一起,她接受不了。
江枫年只能和她在一起,不过是过去,还是未来。
她们总会光明正大在一起,所有的一切看似脱离根源,但都在她的掌控之内。
脱手,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发生,也决不允许发生的事。
不知不觉走到了三层的房间,方沅才发现自己好像踏进了不该来的地方,这片空地庄严肃穆,感觉是什么办公重地。
方沅转身想要离开,身后却传来摔杯子争吵的声音,她转过头,看见盛姣从会议室出来,将门口穿西装女孩手上的托盘打在地上。
“还上什么茶,这生意还怎么谈了!跟你说了多少次核对名单,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第一个项目,你知不知道它对我多重要!”盛姣脸色阴沉,她的眉头紧皱,方沅离得很远,但她在盛姣的表情里还是看到了一丝慌张。
一丝隐藏在愤怒下的慌张。
“对不起,姣姣姐,我也知道这个项目对你很重要,但名单我核对过了,那个翻译昨天还在船上,今天怎么都找不到。”面前的女孩吃了片刻,还是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他昨天晚上被你父亲叫来的快艇送走了。”
盛姣没有看手机上的内容,而是径直将她手上的手机打掉,原本就不算新款的手机撞击到大理石地面上,屏幕花成一片。
女孩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她看着盛姣眼神里的冷冽浑身发抖。
盛姣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爸故意把这个项目搞砸,你也说了,他是我爸!怎么可能?”
盛姣身体抖了一下,语气中的底气越发不足,转过身用右手顺了一下额头处的碎发,声音有些哽咽,“他是商人,要赚钱的,怎么可能为了阻碍我,故意毁了这么大的项目。”
方沅听见对话无奈地笑了一下,盛姣心里恐怕已经有了答案,再怎么不能接受都是自欺欺人,如果只是普通的语种,江枫年和盛姣两个人起码能够应付,毕竟是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恐怕今天的客户英语也说的不太好。
她转过头准备离开,自然没有一直看戏的打算,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在等我吗?”低沉磁性的意大利语传来,方沅回过头看见刚才在甲板上的男人,此刻他正靠在墙边同她笑。
方沅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盛姣的方向,想着还真是凑巧。
她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不过今天早上是盛姣和江枫年一起去房间取的合同,今天的合作和可能是江枫年和盛姣两个人共同完成的。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她不会管盛姣的闲事,但如果这件事和江枫年有关,她不能不管。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江枫年将这份工作看得多重要,他甚至可以几天不吃不喝熬到胃病发作,也会将所有的工作做完。
如果是江枫年的心血,方沅希望它能有好的结果。
可能是方沅商战文写太多了,看待事物的方式总会用作者的惯性思维进行猜测。
如果是常规的小说里,老盛总不看好盛姣,甚至愿意为了让她放弃竞争公司的项目毁掉女儿精心策划的一切,甚至不惜牺牲掉公司的重要客户。
那事到如今,盛姣这么刻意亲近江枫年,盛总那种老油条自然是会看在眼里,江枫年再怎么有能力都只是公司的一个小角色。
他之所以今天能和盛姣一起出现在同一个项目里,只能说他没有站队成为老盛总的走狗。
走狗这个词听起来确实不太好听,不过爬到那种位置上的人自然希望有人对他事事谄媚。
也可能,就算江枫年想要为老盛总效力,在那个商人眼里,江枫年也只是一个势单力薄,可以随时牺牲的小人物。
而对于熄灭自家女儿希望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江枫年一起解决。
至少如果她是作者,她会让剧情这样发展。
想到这儿,方沅朝着眼前的男人露出一抹笑容,她用意大利人的最高礼仪同面前的男人打了招呼,操着一口流利的口音同男人对话。
在那个城市学习和工作那么多年,也在有些公司实习过,对于有些商务场合的口语也略有熟悉,“抱歉,刚才在甲板没有认出您,之前安排接待您的人有了些意外,我是今天的临时翻译Ginev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