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太子想起之前回头看到的那一幕,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起身笑着道:“安乐妹妹,你怎么会来这里?”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二殿下。”
“安乐妹妹不必多礼。”
“不必多礼。”
这是太子和二皇子同时开口说道,两人说完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安乐。
安乐却是转身看向李弘成,微微一福:“见过世子殿下。”
“安乐妹妹。”李弘成忙拱手回礼。
太子看了梅执礼一眼,梅执礼上前道:“见过安乐郡主,不知郡主怎么来了我这京都府啊?可是,有事?”
安乐侧头看向梅执礼,微微一笑:“方才进宫时,听陛下说,京都府这里,正在审一桩案子,我就来瞧瞧,不知是否打扰了大人审案呀?”
“不打扰,不打扰。”梅执礼额上冷汗直冒,这事儿,陛下都知道了吗?
“那,大人审吧。”安乐目光扫过,已经有监察院出身的护卫,搬了椅子在一旁,便施施然过去坐下:“当我不存在。”
二皇子失笑,这丫头,又调皮了。摇摇头,回身坐下。太子见状也笑着坐下。
梅执礼无奈,只好也坐了回去,一坐下却是转头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这人是?”
太子起身说道:“郭保坤陈述昨夜案情,行凶者三番五次,询问郭公子有关滕梓荆家眷的下落,此人乃鉴査院之人,澹州行刺之后,范闲称,亲手把他杀了,那么我就奇怪,一个死了的滕梓荆,有谁会关心他家眷的下落呢?”
太子走到范闲身前,冷笑一声:“追查下去,更有意思,在城外,滕梓荆家眷新的居所,抓住了此人。”
“二哥,猜猜他是谁啊?”太子看向二皇子,二皇子冷然一笑,一扬下巴,示意太子接着说,太子怒道:“他就是早该死透了的,滕梓荆!”
二皇子不动声色的扫了安乐一眼,见她一手撑着下巴,乖巧无比的样子,不由一笑,起身走到堂中:“所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昨夜行凶之人,就是此人?”
太子嗤笑着看向二皇子:“二哥,范闲可是上奏,说亲手击杀了此人!”
“也许,范闲也是被此人蒙蔽。”
“据我所知,范闲入京以来,此人一直贴身护卫,诗会那天,此人也在吧?”太子看向李弘成。
李弘成看了眼二皇子,这个很多人都看到了,没法辩驳,干脆的点点头:“是。”
太子一展衣袖,冷然道:“那就更有意思了,监察院,是陛下的爪牙,这位小范公子,竟敢假报死讯,将监察院的人,收入麾下呀。刑律国法,我就不谈了,就这一条,范闲,你这是,欺君啊。”
太子说完,坐回梅执礼身侧,势在必得的看着梅执礼,梅执礼咽咽口水,正要说话,回头一看,二皇子也在另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梅执礼……
“滕梓荆?你是监察院的人呀?”一个清脆娇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堂上凝滞的气氛。
众人看过去,只见安乐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滕梓荆:“几处的?”
“回小姐,四处。”滕梓荆有些艰难的深深躬身下去。
“四处啊?”安乐放下手,坐直身子,看下堂上高坐的三人:“既然事涉监察院,不如,叫监察院的人来问问,他们自己的人,他们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不然,也太失职了。”
“这……”梅执礼只觉得今天是他这一辈子,最难过的一天:“这,怕是不好传唤监察院的人吧?”
“那就去给言若海带个话,要不要来,看他自己的吧。”安乐笑着对身后的护卫说道:“你跟他说,他是要不来,可就不要怪梅大人严刑逼供了。”
“是!”
梅执礼左右看看,欲哭无泪,这……怎么还把监察院给牵扯进来了呀?
……